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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水母（第2页）

6见川又以不容置疑地语气坚定道：“嗯，就是形状奇怪的内脏！”

“？”

“不好意思啊安医生，我刚才忽然不太舒服，所以想换个姿势，”6见川挪动身体，实际在肚子里狂揍小崽子，“现在好了，你继续。”

说着，他悄悄看了一眼老婆，方行舟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瞳孔幽深，里面含着许多他无法辨别的复杂情绪，看得他头皮麻，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舟舟，别看我，看宝宝。”

方行舟深深地凝视了他几秒，抿起唇。

6见川把探头移开得太快，他其实并没有看清胚胎的模样。

但仅仅只是惊鸿一瞥，也足够他确认刚才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过它，这么多年过去，它更像一个虚幻的载体，承载着他的执念，以至于重用眼睛捕捉到那个身影时，他迅陷入怀疑之中，不确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心脏收缩，他无法深入思考，只是机械性地将视线重投向屏幕。

随着探头的移动，不多时，的B画面出现在三人眼中。

一个几乎已经育完全的人类胎儿蜷缩于腹腔内，额头顶着被揍出来的包，稚嫩的五官带着明显的委屈情绪。

6见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倒在检查台上。

方行舟从黑白灰之中，辨认出了胎儿已经很清晰的五官。

他微微一愣。

被炸得稀碎的理智居然又一点点回笼了，濒临失控的情绪也变得安静，一种不可思议的神奇感受涌上心头。

明明，他非常清楚，这只是小怪物伪装出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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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醉虾上次明明……是女性……什么雄高……”

6见川坐立不安。

咔咔咔，报告写完了，从打印机里吐了出来，6见川一把将报告拿走，拉住方行舟，跟医生道：“谢谢，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见。”然后一溜烟把方行舟拉出诊室。

剩下安医生一个人坐在里头，六神无主地想了很久，却怎么也找不回正确的记忆。

最后，他拿起手机，打给楼下的李主任。

“喂，老李，我觉得我精神状态好像出了点问题，你今天值班吗？”

……

检查完已经中午，两人开车离开医院，在附近的一家火锅店解决午饭。

方行舟把店里所有的肉都点了一遍。等待上菜的时间里，他们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锅底沸腾时蒸出来的水雾。

6见川动了动鼻翼，试图从火锅味中捕捉到爱人的气味，再分辨出他的情绪。

可惜，香料的味道过分浓郁，他的尝试失败了。

6见川神色紧绷，想到今天在医院检查的各个细节，越想心中越慌乱。

“行舟……”

方行舟开口：“B检查的时候，我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一只小水母。”

话音落地，肚子里一阵兴奋地翻滚，胚胎还不知道“水母”意味着什么，只牢牢记得方行舟那句“喜欢水母”，所以迫不及待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就是小小号水母，渴望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关注和爱。

6见川捂住肚子。

他没有继续把蹩脚的谎言讲下去，再怎么迟钝，他也逐渐意识到，舟舟可能已经真的猜到他不是人类。

也或许是楼梯上那段交谈给了他没由来的勇气。

老婆会一如既往的爱他……无论他是食人花、青蛙或者别的什么。

——甚至水母也可以，只要不是二十年前的“水母”。

于是，6见川打起精神，将脸上的每一个微小表情都调节到对面人喜欢的弧度，朝他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道：“是的，好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闪而过了，毕竟你在检查之前说喜欢‘水母’。”

“孩子的世界总是很单纯，只有进食和被爱两件事。而这两件事对它来说同样重要，它渴求你的爱，就像渴求鲜的血肉……虽然最后弄巧成拙，差点将你吓到。”……

“孩子的世界总是很单纯，只有进食和被爱两件事。而这两件事对它来说同样重要，它渴求你的爱，就像渴求鲜的血肉……虽然最后弄巧成拙，差点将你吓到。”

“宝贝，你说它是不是很笨？”

方行舟定定地看着6见川。

这段话，几乎是侧面承认了他和孩子都不是人类，但也仅仅承认“不是人类”。

哪怕6见川伪装得再自然，方行舟也依然能看出，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紧张之中，甚至紧张到快要没法呼吸了。

似乎只要从方行舟脸上捕捉到半点厌恶和冷淡，他便会马上失去所有生命力，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枯萎成干瘪的木乃伊。

方行舟笑了起来。

他温柔地给予6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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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