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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珥下了车后就像是不能独立行走的软体动物,抱着卢思浓一条胳膊,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
卢思浓被迫充当她的拐杖,面无表情拖着她:“你能不能站直了自己走。”
阮珥不吱声,眼睛紧闭,当作没听见。
卢思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妹妹乖起来是真的乖,耍赖也是一绝,又不能狠心把她丢在楼道里,只能拽着她这个小累赘慢腾腾挪动着。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卢思浓都还没有说话,阮珥的脑袋便在卢思浓肩膀上弹了起来,自动自发地伸手按了指纹。
然后一屁股拱开门,游魂似的飘向卧室。
卢思浓:“……”
这死丫头!
阮珥困到不行,但是脸上还带着妆,头发上也都是在酒吧里沾过来的烟味,强撑着精神卸完妆,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出来张开双臂,呈大字状直接扑到床上。
小幅度的弹了下,卷着被子滚到一边去,给卢思浓空出了一个位置。
还算有点良心。
卢思浓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在阮珥衣柜里挑了身睡衣进了浴室。
她也是又累又困,快速洗完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卧室里没有开灯,这一抹光亮显得有些突兀。
她边用手指梳着头发边走过去看。
来电备注跳动着“纪言澈”三个字。
这么晚了还打来电话,卢思浓担心他找阮珥有什么急事,便自作主张滑动接听。
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终于接通,不等卢思浓自报家门,纪言澈就急声厉气地问:“你在哪?是不是在酒吧?回家了吗?”
“我是卢思浓。”卢思浓怕吵到阮珥,虽然这丫头从小睡觉就死沉,她走到卧室门口,压低了声音:“珥珥睡着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她醒了再说。”
纪言澈知道卢思浓是阮珥的表姐,一听她们两个在一起,不是阮珥单独行动,总算是放了心:“就是想问问她这么晚了到家了吗,没什么事。”
他刚才语气冲了些,不难察觉出隐藏在其中的焦灼,但是卢思浓却更加不爽。
阮珥喜欢纪言澈这件事,卢思浓清楚,最开始她是心疼阮珥的暗恋,随着了解到的越来越多,她逐渐发现纪言澈对阮珥并非没有感觉,对她的在乎也远远超过普通朋友的界限。
可他们两个人从高中认识到现在,快八年,七年之痒都已经过去了,还是没有在一起。
阮珥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掏心掏肺对对方好,卢思浓绝对不相信纪言澈感觉不出来阮珥的心意。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真的反应迟钝,不明白阮珥的喜欢,那他如果喜欢阮珥,绝对会表白。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根本不会拖拖拉拉。
迟迟不表白,要么是不够喜欢,要么是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又不想放弃现有的一切,想两头都占据。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卢思浓对纪言澈没个好脸色。
她冷嗤一声,嘲讽意味十足:“你也知道这么晚了,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给珥珥打电话?如果只是普通朋友,那你未免有些过界了。”
听筒另一端顿了顿,沉默蔓延开,卢思浓没有挂断电话,在等纪言澈的一个表态。
过了许久,纪言澈开了口:“我知道了。”
模棱两可,不清不楚的一个回答。
卢思浓替阮珥觉得不值,也懒得再浪费时间,一言不发的切断电话。
回到床边,看着睡得天昏地暗的阮珥,她气不打一出来的捏了捏她的脸,骂道:“傻子。”
美梦被打扰,阮珥皱起眉头,咕哝了一声什么,拍开卢思浓的手,又往枕头里扎了扎。
阮珥是个没心没肺的性格,心里装不住事情,唯独在喜欢纪言澈这件事情上,她隐瞒的严严实实,生怕给纪言澈带去压力。
就是因为这样,卢思浓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才这么心疼阮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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