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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柠控制不了，她没办法离蒋这么近，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死掉，挣不脱，她浑身都在微微抖，蒋感觉到，心里所剩不多的怨气也随之掉落，低声说：“你抖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他当玩笑说的，余柠却真的这样想过，睁着眼，她呼吸只敢吸一半，眼眶灼热，是屈辱的滋味儿。

  蒋抱了她好久，久到静谧的楼梯口，传来嗡嗡的震动声，是余柠的手机响。

  蒋主动松开手，轻声提醒：“你手机响。”

  余柠垂着头问：“我能回家了吗？”

  蒋其实想拒绝，但也怕把局面闹得更僵，出声道：“我送你上去。”

  余柠没拒绝，蒋送她到缓台上的单元门前，余柠掏出钥匙开门，蒋站在原地道：“到家给我打电话。”

  余柠：“嗯。”

  余柠上楼，到家掏出手机，看到之前是车宇航和迟薇的短信，他们都已经到家了，余柠也两人各回了一条，说她也到了。

  短信刚完，蒋的电话就打过来，余柠接通。

  蒋：“到了吗？”

  余柠：“嗯。”

  蒋沉默片刻：“别生气了，今天是我不好，你要不好跟你朋友解释，我叫他出来吃饭，不会让你为难。”

  余柠：“算了，本来就很久没见，以后也没有常联系的必要。”

  蒋：“……还生气吗？”

  余柠：“没有。”

  蒋：“骗人。”

  余柠：“……是，我很不开心。”

  蒋：“因为什么？他对你很重要？”

  余柠：“你用不着拐弯抹角把错都赖在别人头上，你跟我说过什么，不记得了吗？”

  蒋没有马上回，余柠自顾道：“我真的很讨厌说到做不到的人，要不你就别说，不然我会当真，认真后就会失望，觉得自己像个傻逼，我不怪你，只怪自己爱信人。”

  蒋心里特别难受，脱口而出：“我也不是故意让你下不来台，就是一时没忍住……算了，我不解释，这次是我错，我认，善后的事我会做好，你把他电话给我。”

  余柠沉默几秒，突然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蒋微顿，很快应声：“嗯。”

  余柠：“我不是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尤其你总是耍我……”

  蒋：“我骗你一句活不到明天。”

  余柠没出声，蒋把口吻软下来，轻声道：“以前的事我没法改变，但我说对你好就一定会对你好。”

  说完，许是自觉今晚理亏，又补了句：“下不为例，我以后努力克制脾气，你也多提醒我，我是不会哄人，但我也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跟你吵架，我又不是疯子。”

  余柠觉得这话很耳熟，好像不久之前才听过，一如一次次跟家长保证不会再抄的孩子，话说的有多真诚，犯的错就有多恶劣，而且屡教不改。

  这种话亲妈会信，很可惜，她的后妈都是装的，余柠又一次原谅蒋，还好商好量的告诉他不要再去找吴冰，蒋答应了。

  当晚余柠给吴冰打了个电话，道歉之外，还要厚着脸皮让他别告诉车宇航和迟薇，吴冰越是客气，余柠的脸越是没处放，她真的挨了千刀要去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

  事过，日子再次恢复风平浪静，圣诞节当天，蒋送了很多礼物给余柠，礼物就堆到她家门口，美其名曰她肯定不喜欢在学校里张扬，殊不知余柠厌恶到极致，已经无法从厕所里呼吸到丁点儿鲜空气。

  白天在学校，蒋不会明目张胆的骚扰余柠，她在前排听课，他在后排睡觉，闲得无聊就出去打球，打到中午放学再回来，拉着余柠去吃饭，晚饭当然也要一起吃，送她回家时，他会在路上主动牵她的手，余柠第一次吓毛了，蒋说：“我不会做别的。”

  他确实想做别的，只是忍住没做，能像这样牵牵手就挺好的，反正离高考也没有太久了。

  第87章干嘛又跟我脾气

  某次两人在一起吃饭，迎面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扬眉道：“欸，你们也在。”

  后来蒋介绍，余柠第一次知道李沐元，康宝嘉和赵若婷的名字，说是无意间碰到，余柠又不傻，她看出这帮人就是故意来看她的，尤其赵若婷，吃饭时通程面无表情，没有把针对写在脸上，可女人的雷达告诉余柠，赵若婷十有八九对蒋有意思。

  那天是在麻辣烫店里，蒋面前一碗原汤麻辣烫，清清淡淡像是关东煮，余柠面前一碗加麻加辣的，颜色重到像是辣椒里捞吃的，她明知蒋不吃辣，还是当众夹给他一个鱼排，“这个好吃。”

  同桌另外三人下意识的看了眼蒋，蒋微愣，因为这是余柠第一次在吃饭时主动给他夹吃的，所以他想都没想，接过来就往嘴里送。

  意料之中，蒋顿时红了脸，眉心都蹙起来，李沐元给他递水，余柠不着痕迹的留意赵若婷的脸色，赵若婷垂下视线，佯装看不到，机械的往嘴里送东西。

  蒋吃了一口鱼排，喝了大半瓶的水，康宝嘉都心疼了：“你不能吃辣就别逞能，小心爆血管。”

  蒋舌头是木的，侧头看向余柠：“你不辣吗？”

  余柠道：“我家里人说不能吃辣怕对象。”

  蒋：“你就为这个才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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