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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刚才的对话，6艺华明知故问：&1dquo;正则这是怎么了?”随即还未等刘晟答话，他就站了起来，径自走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四方木桌旁，看着上面的宵夜，笑着赞道：&1dquo;不错嘛，都这时候还有东西吃。”

  说着也不顾其他，随便在水盆里洗了手，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就在木桌旁坐下，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个馒头就着两碟咸菜开始填肚子。

  6艺华大家族出身，又是被父母溺爱着长大的，从小到大虽说不上锦衣玉食，但在吃穿上也是极为讲究的，不过这都是参军前的事了。

  在黄埔那会儿还好说，虽说学校资金不足，连老师没好吃的，但这耐不住6家老爷子心疼儿子啊，钱是大把大把的往6艺华手里寄，甚至还在广州临近长洲岛的地方给建了栋小别墅，又派了个能干的管家去照顾6艺华的日常生活。

  真正的苦日子是在抗战后才开始的，缺吃少睡得多了，6艺华彻底改掉了他那一身富贵病，从吃到用瞬时精简下来，现在饿得狠了，稀粥咸菜都能吃的有滋有味儿。

  咽下一口冷粥，6艺华一边夹菜一边招呼刘晟坐下：&1dquo;别只看着，也坐下吃点，到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刘晟走过去坐下，却没动筷子，只是道：&1dquo;我还不饿，下午的时候吃过了。”

  6艺华点点头，又咬了口馒头吃下，才笑道：&1dquo;生气了啊?”

  &1dquo;卑职不敢。”刘晟一慌，连忙解释道，&1dquo;刚才是我思虑不周，让八十八师顶上去确实得不偿失。”

  6艺华看了他一眼，闷笑道：&1dquo;算了啊，别拿着腔说话了。你也是心疼三十六师，毕竟是我老部队。”

  &1dquo;军座，您这次真打算只守十天?”刘晟想了想问道，&1dquo;如果只打算守十天，您没必要这么着折腾三十六师吧?”

  没有急着回答，6艺华细嚼慢咽地喝下最后一口粥，沉默了一会儿才忽然问了一句无关的话：&1dquo;正则，你有多长时间没叫过我敬安了?”

  刘晟一愣，下意识地朝6艺华看过去，6艺华此时放下碗筷起身走到了会议桌旁，又开始对着桌上的地图思考，若非刘晟听得仔细，他几乎要以为刚才的问话是个幻觉。

  刘晟道：&1dquo;有七年了。”

  &1dquo;七年了啊。”6艺华感慨道，&1dquo;那时候你说要跟着我参军，之后就再未叫过我敬安了。”

  刘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年，6艺华救下他之后，便要赶回在广州驻防的部队，他自然也跟着去了，但6艺华却未让他进入部队，而是在广州给他挑了所学校，让他继续完成大学学业，直到毕业才在他坚定的劝说下同意他参军。

  6艺华当初并不看好他，刘晟是明白这一点的，或许当初还不明白，但在之后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后，他看得很清楚，6艺华认为他不适合军队。

  刘晟也承认这一点，他当时的性格和现在的赵睿有些像，接受过高等教育，喜欢批判时弊讨论政事，看不惯金陵国民政府的不作为，对共产党的革命纲领充满了热情。

  若非那时候，他突然现他对这个男人抱了不一般的心思，他怕是不会加入国民党。

  战争会最大限度地改变一个人的想法，见得多了，他慢慢丢弃了青年时期的天真，向一个真正的军人转变，这种转变的好坏他说不出来，但他很喜欢这种转变，这证明他离6艺华越来越近了。

  只不过，他毕竟改变了，心中也会怀念当初那个朝气蓬勃的青年，所以第一次见到赵睿，他就对他抱有最迫切的期望，这很奇怪，但他确确实实希望赵睿能够一直这么保持下去。

  而他改叫6艺华军职敬称，也不过是为了隐藏心中那点儿想法。

  最初是因为害怕，后来则是由于他太了解6艺华，他不想将自己扮演的角色，从6艺华最能够相信的兄弟变成身边可有可无的情人，如此而已。

  6艺华看着刘晟陷入沉默，也不再打他，只是在坐下后毫无预兆地握住身旁站着的刘晟，坏心地以拇指在他手心中摩挲了一下，在刘晟回过神的同时，抬头看着他笑道：&1dquo;以后还是叫回敬安吧，这么多年没听到，我有些想了。”

  第17章死守

  6艺华所防守的富金山靠近叶家集，在商六公路南翼，此处地形特殊，是个天然屏障，若是陈兵上山，则可占地势之利全面封锁商六公路。6艺华就是看到这点，才兴奋至此。

  被他安排守山的除了他手底下绝对的精锐三十六师，还有隶属七十一军的八十八师，同时他又将原东北军的五十一师和一一四师掉了过来归他统一指挥，以德械三十六师守主阵地，原东北军一一四师守左边，八十八师守左边，死死扼住了敌军通往商城的道路。

  敌军炮火猛烈，攻击矛头直指主阵地，虽说6艺华占据地势之利，但富金山毕竟不是什么险要之处，山坡斜面角度有限，几轮炮火战机轰炸之下，虽说敌军冲锋最终还是被压了下去，但三十六师也是损失惨重。

  但到了这时候，除了催促三十六师师长死顶，6艺华别无他法。

  三十六师是最先装备的三个德械样板师之一，除了中央教导总队和6艺华兼任的荣誉第一师，三十六师可谓是国军中战斗力最强火力最猛的部队了，他手头上根本没有能够与三十六师能力相当的空闲部队可以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