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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想，贺顿太太在卫栖梧一定有不少好朋友吧？”路克知道自己的问话并不高明，可是实在想不出更恰当的话。

  &1dquo;大家都对我们不错，”少校有点勉强地说，&1dquo;惠特费德送了些他家种的葡萄和桃子，两位老处女也会来陪她，我是说何娜瑞亚·韦恩弗利和拉薇妮亚·平克尔顿。”

  &1dquo;平克尔顿小姐常常来吗？”

  &1dquo;嗯，她是个很普通的老小姐，不过对人很好！她一直很担心莉蒂亚，常常问起她吃些什么东西和什么药。的确是一片好意。不过你知道，我觉得实在是小题大做。”

  路克表示了解地点点头。

  &1dquo;我最受不了别人大惊小怪了，这里女人真够多的，连好好打场高尔夫球都没办法。”

  &1dquo;古董店那个年轻人怎么样？”路克问。

  少校不屑地说：

  &1dquo;他不打高尔夫。”

  &1dquo;他来卫栖梧很久了吗？”

  &1dquo;大概有两年了，没什么出息的小人。这些长头、呜呜叫的家伙真讨人厌。奇怪的是，莉蒂亚居然喜欢他！女人对男子的看法最不可靠了，她甚至坚持要用他的偏方！我想一定是月圆的时侯采回来的草药。实在愚蠢透了，可是女人偏偏敢吃——哈哈！”

  &1dquo;艾巴特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这里的律师？他很精通法律吧？我有点法律方面的疑问，也许会去请教他。”

  路克知道话题改变得有点突然，可是他判断得没错——贺顿少校不会意识到这种改变。

  &1dquo;听说他很精明，”贺顿少校坦白地说，&1dquo;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实说，我跟他吵过一架。自从莉蒂亚临死前，他来这儿替她立下遗嘱之后，我就一直没见过他。照我看来，他是个卑鄙小人。不过当然啦，”他又说，&1dquo;那对他的工作能力并没有影响。”

  &1dquo;对，对，当然，”路克说，&1dquo;不过他看起来似乎很爱吵架。听说他跟很多人吵过架。”

  &1dquo;他的毛病就是太爱生气，”贺顿少校说，&1dquo;好像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上帝，任何人不同意他的看法就像犯了天条一样。有没有听过他跟汉伯比吵架的事？”

  &1dquo;他们吵过一架，对不对？”

  &1dquo;吵得天翻地覆。记着，我可没觉得意外。汉伯比是头顽固的驴子。”

  &1dquo;他死得很可怜。”

  &1dquo;汉伯比？喔，大概是吧，太疏忽了，血中毒是最危险的事，我要是有什么伤口，一定马上搽碘酒。很简单的事嘛！汉伯比自己就是医生，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动手！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了！”

  路克不十分了解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他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看看表，站起来。

  贺顿少校说：&1dquo;赶回去吃午饭？一定是。好吧，很高兴能跟你谈谈。你以前在什么地方工作？马扬海峡？我从来没去过。听说你正在写一本书，有关迷信什么的。”

  &1dquo;是的，我——”

  可是贺顿少校马上抢着说：

  &1dquo;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有的事，我住在印度的时候，我那男孩——”

  忍耐了十分钟很平凡的有关印度事迹的故事之后，路克终于得以脱身了。

  刚走出门外，又听到少校在后面大声叫唤着尼洛。路克对婚姻生活的魔力实在很惊讶，贺顿少校似乎真的很惋惜失去妻子——一个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跟吃人老虎差不多的妻子。

  但是路克又忽然问自己，也许他只是在极端巧妙地虚张声势呢？

  十二唇枪舌剑

  下午那场网球之约幸好还不错，惠特费德爵士兴致很高，非常愉快地担任男主人的角色。他不时提到他贫困的出身。打球的人一共有八位——惠特费德爵士、布丽姬、路克、若丝·汉伯比、艾巴特先生、汤玛斯医生、贺顿少校和海蒂·琼斯——银行经理的女儿，始终格格笑个不停。

  下午第二场比赛中，路克和布丽姬一组，惠特费德爵士和若丝·汉伯比一组。若丝打得相当好，曾经参加过全郡的比赛，弥补了惠特费德爵士很多缺点。布丽姬和路克打得都不特别好，所以双方的实力差不多相等。三局过后，路克越打越精采，他们这组以五比三领先爵士他们。

  就在这时，路克现惠特费德爵士开始变得不高兴，一会儿挑剔这个不好，一会儿嫌那个不对，虽然若丝不承认他的话，但他始终像个淘气不听话的小孩一样。可是接下来路克现布丽姬故意犯了两次不该有的失误，结果反而让爵士他们赢了。

  布丽姬用道歉的口气对他说：&1dquo;对不起，我快累坏了。”

  看来的确没错，布丽姬好像一切都不对劲，爵士那一组最后以八比六获胜。

  接下来，大家又讨论下一场比赛的人选，决定由若丝和艾巴特先生一组，汤玛斯医生和琼斯小姐一组。

  惠特费德爵士坐下来擦擦前额，满足地笑笑，又恢复了愉快幽默的心情，并且和贺顿少校大谈特谈他报上正在连载的一系列有关&1dquo;英国居”的文章。

  路克对布丽姬说：

  &1dquo;带我去看看菜园好吗？”

  &1dquo;看菜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