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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姝出了钟家堂屋,往于家那边看了看,堂屋门是关上的,多半就是没人,钟母肯定也不在。
于家虽说是闺女家,但是总归嫁了人,钟母只有在钟文婷怀孕和坐月子的时候直接进出,平日里没有要紧事都是喊两嗓子把人叫出来。
拐去公厨那儿问李桂花,她也不知道。
钟文姝也没干等着,出了院门直奔胡同口。
李桂花不知道钟母去哪儿了很正常,但是胡同口的三位婶子多少能知道点儿。
说起这事儿,钟文姝还真挺佩服这仨人的。
也是神奇,这三位婶子的做饭时间永远都没个定数。
你觉得该做饭了,人家偏偏就在胡同口坐着;你要有点啥事找她们打听吧,不寻摸个几圈还真就找不到人。
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要小看她们的能力。
婶子们无孔不入,无所不在。
就算她们不知道,猜也能把去向给你猜出来。
果不其然,钟文姝一问就得了消息,钟母跟钟文婷带着小玲玲去国营饭店了。
钟小姑大老远带着孩子来,总得准备点儿什么,这时候去农贸市场也买不着啥好东西。
“刁婶儿,我妈她们去多久了?”
"这得有半个多小时了吧?”说着,刁大嘴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金婶子。
金婶子附和:“差不多,姝姝你也不用跑了,就在这儿等着,没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算算时间,也确实是这样,再有个十多分钟也该回来了,钟文姝干脆坐在了三人组身边,准备边等边听这三人侃大山。
然后毫不意外听见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
篾子婶:“诶,你们说这不年不节的,他小姑咋回来了?”
刁大嘴倒是想起来一事儿,转头向钟文姝求证:“这算算,老婶子的日子快到了吧?”
老婶子是已经不在的钟奶奶。
钟文姝接话:“就下月初八了,婶子,这您还记得呢?”
“小瞧人了不是!我记性好,闺女你随便说个咱胡同里的老人,我都能给你说出多大年纪。”
这倒是真的,不仅如此,胡同里这些小孩是哪天生的,这婶子都能记得清楚。
“我成天在这胡同口坐着,哪家媳妇要生了去医院不都得从这走儿?不说全部吧,这十个里面的八个我都是瞧见第一眼的!”
模样还挺骄傲。
钟文姝笑着问:“那剩下两个您咋没见着?”
显然刁大嘴对这事儿也挺耿耿于怀,轻戳了下钟文姝的额头,怨道:“那两个还不就是你们小姐俩,都好几个月了我才见着人。”
“刁婶您是咋得罪我妈了?”
刁大嘴推开钟文姝凑近的脑袋,笑骂:“你这闺女就会瞎说,我跟你妈关系好着呢,咱这胡同就没人比我跟你妈关系更好!”
折半折半再折半,翻译过来就是胡同里谁和自家妈的关系都比这刁大嘴好。
想着钟父的话,钟文姝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刁大嘴不开心了,手里的毛衣也不织了,随手放在身边的箩筐里,想教育孩子。
钟文姝见好就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坐在刁大嘴身边,脆声道:“别气别气,婶子我错了,您快给我讲讲我妈为啥不给您看孩子啊?”
刁大嘴自然不会跟小辈计较,瞪了钟文姝一眼,也不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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