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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伯默默看着，对此也不曾阻拦什么，或许6启沛在大理寺留宿他心中还要更放心几分。毕竟是掌天下刑狱之地，大理寺的防卫从不简单，6启沛住在其中是再安全不过。

  北地而来的异族少年，挑动的可不止6启沛一人的神经……

  接下来的日子便如流水般缓缓流逝，6启沛搬去大理寺后也并没有什么不适。虽少了仆从环绕，可离开6府那般压抑的地方，却让她从心里放松下来。

  每日里照常上值奔波，直到时间到了约定比斗的日子，她再次见到了谢弘毅。

  很奇怪的，异族少年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满满都是挑衅，却比之前多了两分阴沉。而当6启沛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他却不肯与她对视了。匆忙移开目光的样子，甚至带着两分狼狈。

  是这些天又生了什么吗？

  6启沛心中疑惑，但显然无法求证，旋即注意力就被跟随太子而来的祁阳吸引了去。这一回她没再做男装打扮，一身宫装少了几分男装的英气，却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

  不过不管是怎样装扮的祁阳，在6启沛心中都是最美好不过的，她一见她便温柔了眉眼。反倒是一旁的谢弘毅，顺着6启沛的目光看去过后，见着祁阳如此装扮却是惊诧得睁大了眼睛——这小少年见着祁阳在宫宴上穿男装，怕不是真把祁阳当做男儿了吧？

  祁阳注意到谢弘毅惊诧的视线，眉梢微挑，竟生出几分意外捉弄了人的好笑来。

  6启沛一见她笑颜便跟着弯了唇角，继而问道：“殿下今日心情不错？”

  祁阳此时也收回了目光，清亮的黑眸中复又只余6启沛一人：“能见你，心情自是不错。”

  6启沛闻言，颇有些羞赧的抿了抿唇。不过想到祁阳大胆得连那般的话都敢让太子带，眼下这般便又不算什么了。

  她抿着唇角思忖了一下，见旁人都离得远，便也小声回应了一句：“我亦如是。”

  祁阳本就微弯的眉眼霎时盈满了笑意，若非大庭广众，她真想将人抱入怀中，哄她再说两句。

  可显然，时机不对，接下来还有比试，也没那么多时间留给两人互诉衷肠。祁阳只能适可而止，紧接着话锋一转说起了正事：“我看那小子颇不顺眼。今次比试，阿沛可有胜算？”

  6启沛听她这样说，明了她心思，眼中便划过了一丝笑意。而后又侧头看了不远处的谢弘毅一眼，便对祁阳点头道：“七八分，许是有的。”

  话不说满，但足以看出6启沛言语间的自信。

  祁阳对她当然更为信任，正想再说些什么，结果却见太子已经冲她招手叫她回去了。于是多余的话便被她咽下，转而匆匆道：“那你尽力便好，也无需勉强。”

  说完这话祁阳就离开了，可前后颇为矛盾的两番话却被6启沛听了进去。

  第53章变故骤生

  荣国输了一局，但比试还要继续，尤其之后两样比的是射御。射是射箭，御却是驾驶马车，不过现在驾驶马车大多都有车夫来做了，御这一项便做了变更，改为御马。

  骑射都是戎狄看家的本事，他们生在草原长在马背，往往刚学会走路就已经骑上了马背，这样的优势是中原人难以比拟的。因此之前一局的失利并没有让荣国使节失色，梁国这边虽欢喜，可那份欢喜也并不长久，因为接下来才是硬仗。

  这回轮到6启沛抽签，她抽中了五射中的参连。所谓参连，便是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简而言之，便是连珠箭。

  这并不容易，每支箭矢不过手指粗细，箭箭射中前尾，较之百步穿杨还要更难三分。

  眼见6启沛运气不佳抽中了参连，梁国朝臣中不少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太子也望向身旁的妹妹，却见祁阳眼中并无多少忧虑，不禁道：“你就这般相信他？”

  哪知祁阳听罢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这场比试又不关事，便只当玩闹就是。”

  太子闻言一滞，忽然后悔起当初嘴快，把什么都跟祁阳说透了。现在看她这满不在乎……不，是盯着6启沛双眼放光，却毫不紧张的模样，真是莫名让人有几分遗憾呢。

  兄妹二人远远的站在赛场之外，一番对话显然不会拖延比试的进程。

  谢弘毅自信满满的拎着弓从6启沛面前走过，而后先射一箭正中靶心，再追了三射枝枝相连。别看他年纪尚小，一身骑射功夫却是不俗的，分毫不差的连珠箭引得在场一阵喝彩。

  待到几箭射完，谢弘毅再从6启沛面前行过时，便不仅是自信了。他昂挺胸下巴微抬，斜睨的目光偶尔瞥来，便好似一只战胜的小公鸡。

  说实话，6启沛觉得有些好笑。异族少年的情绪几乎都写在脸上了，除了因他一开始的挑衅而有些不悦，现在再看这人，又觉得他不过少年心性，实在不值得计较。

  6启沛没理他，自己拎着弓箭走上前去。弯弓搭箭，追矢连，几乎一气呵成。

  同样是一击而中，同样是三箭连珠，6启沛箭术之精显然出了众人想象。片刻的静默后赛场再次响起了叫好声，甚至因为梁国人多，比之谢弘毅那时的叫好声更为响亮。

  谢弘毅没想到在自己最精擅的箭术上也没占到便宜，一时懊恼不已。

  正使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对手同样优秀，便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