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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北泽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问你是人是鬼，你说让我自己看一下，可是现在，我看不出来。”

  顾南渊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苏北泽刚想缩回手，却被顾南渊紧紧的按住了。

  过了几分钟，顾南渊才松开他，苏北泽赶紧收回手，已经有了答案。

  顾南渊根本没有心跳，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不可能没有心跳的。

  “你会害怕我吗？”顾南渊说。

  苏北泽猛的抬头，眼里是明显的错愕，他很快又移开了视线，摇了摇头：“不……不会。”

  顾南渊僵硬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声音低下来：“那你在害怕什么呢？”

  苏北泽听顾南渊这么问，心里更乱，踟蹰半晌，才很小声的道：“你……你是一直在跟着我吗？”

  顾南渊没说话，也没否认，算是默认了。

  苏北泽说：“……为什么？”

  顾南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过身，准备离开了，沉声道：“你早晚会明白的。”

  再无其他解释。

  苏北泽在原地僵站了很长时间，他思考了很久，始终有很多事想不明白。

  他现在才相信他是真的遗忘了什么，他到底遗忘了什么？他难道以前就认识顾南渊吗？

  可是，他怎么会把他给忘了呢？

  ——

  顾南渊离开了房间，没走出多远，前面却有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顾南渊立马转身往回走，似乎非常不待见此人。

  那人却在他身后开口：“你看到没有？他似乎不想经历这些。他完成了这次的任务，下次还能挺过去吗？”

  顾南渊停下来，面冷如冰，没有说话。

  那人笑了笑，知道顾南在听，继续说道：“十二轮回，一次轮回要完成十二次的任务，一百四十四次任务，倘若一次任务失败，就要重开始，就算你能坚持下去，他能坚持下去吗？他已经失败了无数次，无数次的失败，无数次的重开始，你真的觉得他不会有一天崩溃吗？”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逾矩了。”顾南渊眸色冷下去，声音也冷下去，“你可以走了。”

  “你真是个偏执的男人。”那人叹了口气道，“你不顾他的意愿，让他经历这些恐怖可怕的事情，你确定他想记起你吗？”

  顾南渊眼里露出浓浓的哀伤，转瞬即逝，他没有回头，背对着他，声音轻的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他想记起来的，还有团子，他不会连团子都放弃。”

  那人一愣，然后摇头苦笑起来，似乎是真的不太明白了。

  “可是，你根本就不确定，十二轮回是会让人想起过去，还是彻底遗忘过去，不是吗？”

  闻听此言，顾南渊终于转过身，直直的看向那人，然后他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