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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第1页）

  简调高亮度显示一块地区。这是山坡上的一块草地，通向上面的树林。附近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树，不远处还有两株小一点的树。

  &1dquo;那些树是怎么回事。”安德说，&1dquo;我在特隆海姆上看到的三维影像中，附近好像没有树。”

  &1dquo;已经过了二十二年了。大的那棵是猪仔们为一个名叫鲁特的反叛成员栽的，他在皮波死前不久被处决。另两棵是为了纪念后来被处决的两名猪仔。”

  &1dquo;真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给猪仔植树，却不为人种树。”

  &1dquo;树是神圣的。”简说，&1dquo;根据皮波的记录，猪仔为这片森林中的许多树取了名字，利波推测那些树都是以死者的名字命名。”

  &1dquo;而人类却不是他们树木崇拜文化中的一分子。唔，很有可能。问题是，仪式和神话不会凭空而来，通常都与活人社会息息相关。”

  &1dquo;安德鲁·维京现在成了人类学家啦？”

  &1dquo;身而为人，理当学习有关人类的知识。”

  &1dquo;那就出找几个人研究研究吧，安德。比如娜温妮阿·希贝拉一家。顺便说说，电脑网络上特别给你设了屏障，让你看不出当地人住在什么地方。”

  安德笑道：&1dquo;这么说来，波斯基娜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友好？”

  &1dquo;如果你开口问路，他们就会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只要他们不想让你去，肯定没人知道其他人住在哪儿。”

  &1dquo;你可以打破这种限制？”

  &1dquo;已经打破了。”

  围栏周界附近，一个亮点闪了起来，位置在气象台所在的小山后面。米拉格雷城里，再没有比那里更远离人群的地方了。一眼就能看到同栏的地方，建筑物十分稀少。安德心想，娜温妮阿竟然把自己的家安在那里，不知是为了离围栏更近，还是为了离邻居更远。也许是马考恩作的决定？

  最接近那幢房子的街区叫后街，之后就是一个名叫工厂区的街区，一直伸向河边。工厂区名副其实，分布着一些小厂，制造种种金属、塑料制品，处理食物和纤维，都是米拉格雷用得着的东西。这个地方的经济展得不错，规模虽小，却能自给自足。娜温妮阿却要住在这一切的背后，躲开别人的视线。安德现在相信，这个居住位置是娜温妮阿选的。从来不是米拉格雷的一分子，这就是她的生活？难怪三次代言请求都出白这个家庭，她或她的孩子。召唤一个死者代言人，单单这种行为就是傲慢不逊，表示自己不是虔诚的卢西塔尼亚天主教信徒中的一员。

  &1dquo;不过我还是想明确地提出要求，让人领我去。我不想让他们这么快就现，他们什么都瞒不过我。”

  地图消失了。简的脸出现在终端上空。她忘了调校自己的形象，以适应这个图像放大型的终端，于是脑袋比正常人大了许多倍。这个形象相当慑人，加上清晰度高，连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1dquo;纠正一下你的话，他们瞒不过的是我。”

  安德叹了口气。&1dquo;简，看来你自己也对这里的事产生了兴。”

  &1dquo;我自己的事我知道。”她挤了挤眼，&1dquo;但你不知道。”

  &1dquo;你是说你不再信任我了？”

  &1dquo;你全身上下一股不偏不倚、公公道道的气味。可我已经颇有人性了，我是有自已的好恶的，安德鲁。”

  &1dquo;你能至少保证一件事吗？”

  &1dquo;什么都行啊，我有血有肉的朋友。”

  &1dquo;你如果决定要把什么情况瞒着我，至少跟我明说你不肯告诉我。行吗？”

  &1dquo;对我这么个小女子来说，这个要求有点太难了。”她摇身一变，成了个卡通式的过分娇柔的女人。

  &1dquo;对你来说没什么太难的事，简。为了咱们俩，做做好事，别太为难我。”

  &1dquo;你去希贝拉家时，有什么事吩咐我吗？”

  &1dquo;有，娜温妮阿一家与其他卢西塔尼亚人有什么显著的不同之处，把它们找出来。还有他们与当局的全部冲突。”

  &1dquo;明白了，遵命。”她变成魔王，钻进瓶子。

  &1dquo;为什么跟我耍花样？简？为什么让我的日子更不好过？”

  &1dquo;我没耍花样，也没整你。”

  &1dquo;我在这儿的朋友本来已经够少的了。”

  &1dquo;你可以完全信任我，连性命都可以托付给我。”

  &1dquo;我担心的不是我的性命。”

  广场上到处是玩足球的孩子。大多在颠球，看光凭双脚和头能让球多长时间不落地。两个小孩正在较量，较量方式有点吓人。男孩尽力一脚，把球踢向三米外站着的小女孩。小女孩站着不动，咬牙承受皮球的冲撞，毫不退缩。接下来她又将球踢向男孩。男孩也一样站着不动。一个小女孩负责捡球，每次球从受害者身上弹开，她就把球捡回来。

  安德问一群男孩，知不知道娜温妮阿的家在什么地方。他们的回答一模一样，耸耸肩，摇摇头。如果他继续追问，孩子们便从他身边跑开。不久，大多数孩子离开了广场。安德心想．不知主教是怎么在大家面前诬蔑他的。

  只有那场较量还在继续，炽烈程度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