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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就像是一个梦。

  眼前人，如自己这些年来所有梦境中出现过的那样，鸦羽浓烈的睫毛在眼底投下疏淡的冷影，唇瓣噙着一丝浅笑，眉梢微微一挑，便能扫去自己心底的尘霾。

  连那人摆弄腰间勾配的动作都带着他独有的韵律，扳指触碰腰带上的金钩出的脆响，直直撞入了萧执月的梦境，唤醒了他自初遇便生出的朦胧梦境。

  萧执月渐渐看痴了。

  觉人醒了，秦牧野回头，看他这副模样，忍俊不禁道：&1dquo;今日摄政王又想和我做些什么荒唐事?”

  萧执月只觉心脏鼓噪，一些莫名的情绪缠绕着，流动着，从四肢百骸冲刷而过，汇聚在眼中，变成了一种克制不住的热意。

  他握住秦牧野的手，沉声道：&1dquo;我不会再做什么。秦稚远，我信你一次，不会将你束缚住。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本王能护你周全，容你施展抱负，可你护着的人，我绝不放过，萧毓风母子，我必除之!”

  之所以一直留着萧毓风和太后，不仅是因为萧毓风一时半会儿废黜不了，还因为，萧执月顾及他是秦牧野护着的人。

  &1dquo;为什么?”秦牧野皱眉。

  萧执月的神色再次变得阴鹜狠厉：&1dquo;这是他们萧家欠我的，是他们母子欠我的!”

  秦牧野的确抚慰了萧执月的执念，可这远远不够，萧执月恨的从来都不是秦牧野。

  所以他能容忍对方对自己做任何事情，可他恨萧家，哪怕夺了萧家的江山也不能泄愤。

  &1dquo;他们&he11ip;&he11ip;她&he11ip;&he11ip;”萧执月浑身紧绷，神色痛楚，他不知该如何将那一切告诉秦牧野，若是得知自己身上的种种不堪，秦牧野还会待他这般温柔吗?

  秦牧野察觉到什么，神色微微一凝。

  他握住萧执月颤抖的手，坦白道：&1dquo;对我来说，这些并无干系。你只管做你的摄政王，只管去惩治对不起你的人。你和萧毓风，谁是明君，我便忠心于谁，自古以来，这天下都没有单写作萧字，也没写作秦字，它一直都是黎民百姓的天下。”

  江山社稷，能人担之，萧毓风平稳无过，萧执月不拘一格，一为守成之君，一为拓疆之王，若能二者并存，才是幸事。

  秦牧野的话相当的大逆不道，然以下犯上的事情已经做了，当着萧执月的面，秦牧野干脆褪下伪装。

  锋芒毕露。

  且肆无忌惮。

  萧执月从未会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看着傲岸不羁的秦牧野，忽而掩面大笑：&1dquo;是了，太傅就该是这幅模样，江山社稷，天子王侯，都不会被你看在眼里，是我小看了你。萧毓风以你为相，信任有加，倒是他看你看得更清楚。”

  这一点，是他萧执月输了。

  觉秦牧野对萧毓风其实也没另眼相看后，萧执月心中芥蒂消失，冷笑道：&1dquo;萧毓风比他爹那个昏君强，哪怕对我也能加以利用，的确能当个好皇帝。我为了你可以饶过他，但是萧毓风不一定会饶过我，因为&he11ip;&he11ip;”

  萧执月眸光一转，恶毒得不屑掩饰丝毫。

  &1dquo;我气死了他的父亲，给他和太后都下了毒，并将这一切告知了太后。那日，太后跪在我脚下痛哭流涕的，我告诉她。

  若是她能亲口告知她那些年对我们母子做了什么，告诉萧毓风成为皇帝的代价是什么，她再自裁谢罪，我便放过萧毓风。”

  可是，几乎不用猜，太后会如何选择。

  萧执月舔了舔嘴唇，眼底染上疯狂的猩红色，他直勾勾地看向秦牧野。

  &1dquo;秦稚远，你怕了么?这才是真正的我。”

  秦牧野握住了他的手，眼神不变：&1dquo;我知道，你的一切，其实我都知道。”

  &1dquo;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萧执月再也无法伪装，他如被逼到绝境的孤狼一般，嘶吼道：&1dquo;你没听明白么，秦牧野，我是弑父夺权的孽障!昏君是我下药后眼睁睁看着死去的，圣旨是我用你日夜教导的字体修改的，萧毓风此生会再无子嗣，太后有朝一日也会暴毙，这一切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他累了，不想再隐藏了。

  秦牧野捧起颤抖的萧执月的脸，看着他微微扩散的瞳孔，轻声道：&1dquo;我知道，所以我教导你策论，教导你写先皇写的字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事到如今秦牧野才骤然觉，他了解萧执月远甚于了解自己，从那篇小说，从现世。

  在萧执月看着他的时候，他不也在看着萧执月么?

  萧执月浑身一颤，他笑起来，笑得泪流满面。

  &1dquo;原来你真的知道。可是还不够，那些避火图和那些小玩意儿很可笑吧，你以为我想折辱你吗，不是，因为我需要那些东西，需要它们让我在你面前，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萧执月狼狈地拉住秦牧野的手按在一处，动作凶横。但那掌下的，仿佛就是一团死肉，毫无反应。

  秦牧野瞳孔紧缩，头皮麻。

  &1dquo;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系统扫描了一下，将扫描图传输给秦牧野：&1dquo;唔，太惨了，太惨了!宿主，就是你想的那样，怪不得原文中萧毓风被折腾过还会原谅摄政王，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