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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若虚：&1dquo;何煦你跟一个姑娘家争什么高下？没有风度。”

  &1dquo;你最有风度，一把年纪还跟我这个年轻人吵架呢。”

  &1dquo;你！臭小子&he11ip;&he11ip;”

  兰庭月看着三人组掐架竟觉得津津有味，等他们闹完，安静下来，才好整以暇地开口道：&1dquo;现在我们有尸王，有松山王，还有符合继承人条件的皇子，和凌云城对抗的筹码越来越多了。我有个想法，在万事俱备之前，我们可以找点门路，先吹吹东风。”

  &1dquo;怎么吹？”凌云间看着她问道。

  兰庭月微微一笑：&1dquo;凌云澈不是坚持维护自己的好太子形象，干了一堆龌龊事又盖得严严实实，生怕人知道吗？我们就为他，在大街小巷，吹点风言风语。”

  第38章

  夜空澄澈。

  兰庭月捧了一碗坚果走出门，和凌云间并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难得有空闲的她把瓷碗放在膝盖上，认真剥着坚果的壳，然后丢进嘴里，嚼得很是惬意。

  凌云间看了一眼她一鼓一鼓的腮帮子，眼底泛起不太明显的笑意，然后伸手拿过了瓷碗，道：&1dquo;我帮你剥。”

  兰庭月乐得饭来张口，痛快地把瓷碗给他，盘腿坐在旁边等食。静谧的夜晚，只余咔哒咔哒开坚果壳的声音，和细微的咀嚼声。兰庭月歪头看着低头剥坚果的凌云间，笑得眯起了眼。

  她轻笑着开口道：&1dquo;云大爷，我现你真是很全能，打架厉害，剥坚果也这么利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得战场，下得厨房？”

  凌云间冷不丁把一颗松子塞到她嘴里，她还没说完的话被带油光的美味堵了回去，只剩下含糊的&1dquo;唔唔”声。

  见她吃下去了，凌云间才好整以暇地缩回手，淡淡道：&1dquo;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1dquo;啊呀，管他是哪个，反正就是夸你嘛。”兰庭月把松子吞下肚之后，嘿嘿一笑，&1dquo;啊——还要。”

  于是凌云间只摇摇头，又剥了一个给她。

  兰庭月吃了个餮足，嘴上又忍不住了，笑嘻嘻地开始扯皮：&1dquo;云大爷，你说你又会打架又会挖坑，力气大又贤惠，长得还好看，简直就是万金油啊。你到底有没有缺点？你那么完美，会让我很自卑的，好像占了什么便宜似的。”

  &1dquo;有啊。”凌云间头也不抬地淡淡道。

  &1dquo;什么？”兰庭月忍不住惊奇地问道。

  凌云间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幽幽道：&1dquo;我的头不好摸。”

  兰庭月：&1dquo;&he11ip;&he11ip;？”

  于是凌云间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语气里竟带上了颇为微妙的小幽怨：&1dquo;我说，我的头不好摸。”

  &he11ip;&he11ip;兰庭月在懵圈半晌之后，终于恍然大悟。

  兰庭月哭笑不得：&1dquo;你是说我摸阿煦的头吗？我那&he11ip;&he11ip;我那就是看着好玩，随手薅两把，我不是&he11ip;&he11ip;”

  &1dquo;可是你刚才看起来也很想在我八弟头上薅两把。”凌云间看着她断言道。

  兰庭月扶额。凌云间这吃的是什么飞来横醋，关注点实在是不同活人的清奇。

  这要她怎么解释？谁看到漂亮小弟弟的脑瓜都想薅两下好吗？这能怪她吗？难道跟她说兰十五爷的属性之一就是食色性也？呸呸呸，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于是兰庭月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解释：&1dquo;那什么，我看到小猫小狗也喜欢薅薅它们的小脑瓜呀？”

  凌云间想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道：&1dquo;是因为我的脑袋太大吗？”

  &he11ip;&he11ip;兰庭月掐住自己的大腿肉，把狂笑憋回了肚子里，摇头道：&1dquo;不是。”

  &1dquo;那是因为我的质不够好？”凌云间严肃地思索着问道，还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对兰庭月道，&1dquo;可是我觉得尚可。”

  兰庭月快要憋出内伤了，强行稳住自己的正经脸，道：&1dquo;你那么介意，我下次薅你两把行了吗？”

  &1dquo;不。”凌云间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然后把装满坚果的碗放在石头上，忽然侧着一躺，把脑袋放在了兰庭月的腿上，沉沉的声音传上来，&1dquo;现在&he11ip;&he11ip;你的腿为什么在抖？”

  &1dquo;咳咳&he11ip;&he11ip;没有没有。”兰庭月压下因为憋笑不自觉的颤抖，轻呼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腿上无比认真地撒娇的云大爷，好笑之外，忽然柔软地欣喜起来，就像心里种下的小苗砰地开了朵花。

  她把手轻轻覆在凌云间的间，忽然突奇想：&1dquo;阿云，我给你洗个头吧？”

  &1dquo;我的头很脏吗？”凌云间有点不自然地问道。

  &1dquo;不是。”兰庭月忍不住又是一笑，微微摇头。人死之后，油脂就停止分泌，就算风尘仆仆数日，他的头也不会弄脏，就像被定格住时间的工艺品一样，长长的青丝如瀑，一如生前被严严实实束起，放下也是如丝绸顺滑。兰庭月解开他的髻，用手指轻轻梳过他的黑，轻声道，&1dquo;我就是想。”

  在她儿时模糊的回忆里，她依稀记得，年轻的父亲喜欢缠着母亲给他洗头。母亲笑骂半天，最后还是会妥协，拿着木盆舀起清澈的河水，把皂荚捣碎揉在父亲的黑上，轻柔地按几下，然后用手舀起水冲掉。那时她看不懂，父亲就会抱着她说，娘亲喜欢他才会给他洗头，月儿以后也可以给心仪的人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