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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莉吃惊地倒抽一口气。&1dquo;我不能穿这种衣服，这是白人小姐穿的。”

  &1dquo;闭嘴，照我的话做。”索尔·比利说道，&1dquo;朱利安要你漂漂亮亮的，女孩。”

  他把她留下，径自走进主屋。

  他在图书室找到了朱利安。一片黑暗中，朱利安静静地坐在一张大皮椅上，手里端着白兰地。

  索尔·比利走进房间，站在一段距离之外以示尊敬，默默地等待朱利安开口。

  &1dquo;怎么样？”黑暗中传出朱利安的声音。

  &1dquo;四千，”索尔·比利应声答道，&1dquo;但你一定会喜欢。年轻可爱，温柔漂亮。”

  &1dquo;其他人马上就到，亚兰和让已经在这里了。那两个傻子等得都不耐烦了。等她准备好，把她带到交谊厅去。”

  &1dquo;是。”索尔·比利很快地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图书室。

  穿上锦锻礼服后，艾米莉简直换了副模样。整洁清，妆扮适宜，真是美极了。

  索尔·比利仔细地检视一番，道：&1dquo;来吧，到交谊厅去。”

  交谊厅是个宽大华丽的房间，由三座燃烧着上百枝细小蜡烛的巨型雕花玻璃吊灯照明。墙上挂着描绘溪沼景致的昂贵油画，地板是光亮美丽的木头。一端是通向休息室的宽大双扇门，另一端则是分往两侧的向上的阶梯，扶手微微亮。

  所有人都在，等着索尔·比利带她进来。

  包括朱利安在内，他们一共有九人，六男三女，男的着深色欧式套装，女的着浅色丝绸礼服。除了朱利安，他们都等在阶梯上，一动不动，沉默恭敬。

  索尔·比利认得他们中的每一个：自称艾德里安娜、辛西娅和瓦莱丽的苍白女子；长着男孩似的脸庞、深肤色的英俊雷蒙；双眼如炽热炭火般燃烧的库特，还有其他人。其中一个叫让的，在等待期间微微颤抖着，嘴唇掀起，露出白色长牙，双手不住地抽搐。他饥渴难耐，但并未行动。他等着朱利安。他们全都等待着朱利安。

  朱利安越过交谊厅，走向奴隶女孩艾米莉。他的移动如猫一般庄严而优美。如君主，如王者，如黑暗飘移，水银泻地。虽然他皮肤苍白，但却给人一种黑色的印象；鬈曲的黑，衣着晦暗，双眼如燧石般闪烁亮。

  他在女孩面前站定，露出微笑。他的微笑亲切迷人。

  &1dquo;美极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艾米莉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想说什么。

  &1dquo;住口。”索尔·比利厉声道，&1dquo;朱利安先生叫你开口你才能开口。”

  朱利安的手指滑过女孩柔软的暗色脸颊。女孩全身抖，极力保持不动。他的手漠然梳过她的头，然后托起她的脸朝向自己，用双眼啜饮她。艾米莉警觉起来，出害怕的叫声，但朱利安两手捧住她的脸，不让她望向两侧。

  &1dquo;真可爱，”他说，&1dquo;你很美，孩子。我们赞赏美，我们全都赞赏美。”他放开她的脸，举起她的一只小手，转过来，倾身在手腕内侧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奴隶女孩仍在颤抖，但没有反抗。朱利安微微把她转过来，把她的手臂举向索尔·比利·蒂普顿。&1dquo;你愿意接受这个荣誉吗？”

  索尔·比利走到他身后，从腰背的刀鞘抽出一把刀。惊恐之下，艾米莉的黑色眼睛睁得圆圆的，她拼命挣扎，但被牢牢地攫住了。他的动作迅绝伦。几乎未见刀刃划过，她的手腕内侧已然出现一道刀口。方才，朱利安就是在这里印下双唇。血自伤口涌出，滴落地面，沉寂的交谊厅里出响亮的回音。

  女孩短暂地抽泣几声，没等她彻底明白过来，索尔·比利已经收刀回鞘，让到一边，而朱利安再度抓住她的手，又一次举起她纤瘦的手臂，将嘴唇覆上手腕，开始吸吮。

  索尔·比利退向门口，其他人则离开阶梯，聚拢过来，女人们的礼服出轻柔的刷刷声。以朱利安和他的猎物为中心，他们围成一个饥渴的圆。他们的眼睛阴暗而炙热。

  艾米莉昏迷过去时，索尔·比利跳上前去，托住她的手臂，将她撑住。她轻飘飘的，几乎全无重量。

  &1dquo;如此美人。”朱利安喃喃道，他放开了她，眼神滞重而餍足。他微笑着。

  &1dquo;求求你，丹蒙。”叫让的那个苦苦哀求，像热病作似的颤抖着。

  黑色的血流沿手臂缓缓而下，朱利安瞥了让一眼，眼神冷酷而恶毒。

  &1dquo;瓦莱丽，”他说，&1dquo;你是下一个。”

  一个紫色眼眸、身穿黄礼服的苍白女人走上前，优雅地跪下，开始舔舐那股可怕的血流，直到舔净了手臂，她才把嘴贴到伤口上。

  接着是雷蒙，与此同时朱利安走开了；然后是艾德里安娜和乔治。

  最后，当所有人都结束了，朱利安才微笑着转向让。

  让出一声窒息般的呜咽，扑向女孩，将她从索尔·比利的怀抱里一把扯过，开始撕开她柔软的喉咙。

  丹蒙·朱利安做了个嫌恶的表情。&1dquo;等他完事以后，”他向索尔·比利说，&1dquo;清理这个地方。”

  第三章

  印第安纳州，奥尔巴尼，1８５７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