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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颎他来杀,这个心腹他当定了。”
谁料,刚到诏狱门口,这老太尉就如蛮狮一样冲了出来。
审配立马就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看到手下有人带了网,立马就抽出向着段颎撒过去。
段颎一直看着前面,没注意到旁边的人,这一网直接把他套个结实。
他还要挣脱,后面赶来的牢子们,七手八脚就把绳网捞起。
段颎被拖到半空,没法着力,只能望着蓝天,束手就擒。
阳球跟上来,直接就给这老东西一脚。他又拉着老革回去,只见审配跟上来,作揖:
“臣请药。”
阳球一听这话,就明白他意思了,他神色变换,最后一拍审配肩膀:
“正南,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是个人物。”
说完,就将衣袋里的鸩酒递给了审配。
审配接过,又一拜,然后转身对着兜网里的老太尉,又一拜,就上前,把酒尽灌老太尉嘴里。
人都说,死前你的一生都会划过。
段颎不信,但到了,他现自己一生真的如浮光掠影:
“臣以为,羌胡狼子野心,难以恩纳,势穷虽服,兵去复动。唯当长矛挟胁,白刃加颈耳。”
“臣奉大汉之威,建长久之策,欲绝其本根……”
“将军,有弟兄们没冲出来……”
“将军,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打仗……”
“将军,我来世还要做你的兵……”
段颎望着一个个脸色模糊的人影,眼一黑。
太尉,段颎,被鸩杀,薨!
这会,老太尉还是这么爱兵如子。
“老太尉,你可要想清楚,这持兵入禁,视同造反,这可是要夷三族的重罪,我怕你担不住啊。”
段颎也视的看着这北狗,一声冷哼:
“你倒慈悲起来,说吧,你有什么主意,乃公先听听。”
阳球没在意老革话里的轻蔑,毕竟和死人也置不上气。
他整了整衣袖,对段颎说道:
“不错,我是有个主意。我这里有瓶鸩酒,老太尉把这酒喝了,一切就结束了。”
“我呸,你当乃公是傻的。你现在要是能明正典刑弄死我,你会和我说这么多?
说到底,你还不是不敢弄死我,又想我死,就诓骗我自尽。北狗就是北狗,狗肉上不得台面。”
段颎年纪大,有个优势就是黄痰多,这一呸,直接一口浓痰就吐在了阳球脸上。
阳球本还不在意,想表演个唾面自干,但一上脸,感觉就不对,忙拿衣袖擦拭,看到是墨点大的黄痰,当时就吐了。
“哈哈哈,让你知道乃公的厉害。”
阳球不想装了,下意识就想直接弄死,但理智告诉他,冷静。那就冷静,他又劝了一句:
“老太尉,你是想岔了。这是为了全你忠义,才容你自鸩的。
你想想,老太尉你在战功卓著,国家要是夷灭你三族,这多失君臣之义。
但你又罪不容恕,所以国家才专门赐宴给你,好让你走前吃顿好的。
这是多大的恩德。你还不明白吗?”
老太尉听闻此言,再看看桌上那羊肉,觉得不香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执拗的一定要见到国家本人,或者看到国家要他自尽的旨意,不然休想让他自杀。
行吧,阳球不装了。
挥手就让左右牢子进来,这些人之前都被他打点好了,都是他原先的心腹。
段颎悚然,好小子,这北狗竟然跟他用强。
到底是军中悍将,他拉起案桌,一掌劈掉一腿,然后左手持桌做盾,右手持角做棍,就要拿下着阳球。
别看阳球这人阴狠,但本事不是白给的,他自幼就善剑术。
此时,抽刀在手,一刀就削掉了段颎手上的案角。
段颎气急,把剩余的案角就砸向阳球,阳球闪身躲过,但段颎正好借机冲出了囚室。
此时,他把案几甩得飞起,将靠来的牢子尽皆砸倒,然后如疯牛一般冲出。
他本就胖大,再加上这会卖命,竟然一路被他冲到了诏狱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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