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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聚集的黑雾能一直构建镇魔塔，至于实体是好是坏，其实问题并不大。只要本源还在，外面那一层沉重的外壳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也就是因为这样，师父才感觉有些奇怪，他这个弟子貌似什么都知道了，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杭白川一步又一步向前走，前方就是楼梯的尽头，而此时二楼的地面早已毁得一干二净。

  杭白川的脚要是再往前踏上一步，便会跌落到塔底。

  师父看着这个自己从前看重的弟子，心中无端冒出了恼火，一把拎起一旁的某个徒弟，就厉声让对方快点出手对付杭白川。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杭川不再是我的弟子，而是宗门的仇人！”师父有些不耐烦，看了眼被自己扯过来的弟子，就知道对方应该是一位外门弟子。果然外门弟子没有内门的好，师父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屑。

  可惜一直跟着自己的大徒弟被自己定住，现在赶不过来，而杭白川此刻走进镇魔塔之后，师父便不敢在亲自出手。他必须不能插手任何一件，有关于镇魔塔的事情，否则自己便会背负上业力。

  “你还愣着干什么！”师父十分不满，眼看着就连那两个村民都走到了悬空的楼梯之上，可这人还是跟傻子一样，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可要他做的事一下都没有动静，“你......”

  “可是为什么？”

  师父有些气急，差点失了自己在弟子面前的形象，而对方的突然出声却让他愣了一下，“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师父您不亲自动手，难道就真的和杭川师妹所说的那样，您真的是在利用我们？”

  这并不是一个弟子的心中所想，而是镇魔塔附近所有弟子的想法。师父听到这种以下犯上的话，刚想要火，却现周围所有弟子都在看着自己，那种眼神竟然让他忍不住，往后后退了半步。

  ...

  ......

  杭白川顺利的打开了塔门，不过她没急着立马进到第三层，而是站在半空中两手踹在袖子里，愣是看了好久的戏。谁能想到，这些npc没怎么对付她们，自己却内讧了起来。

  看着还在一刻不停的构建镇魔塔的黑雾，杭白川皱了皱眉，想到地宫中被养在血池里的碎镜。这样虽然确实让塔门显现了出来，可这同时也是帮助了那帮仙人npc。整个副本就只是一个游戏，说不定全部都只是被构建出来的幻影，但这种结果还是让杭白川有些不爽。

  “快走。”姜祁一直等着杭白川率先进去，毕竟对方是引路人。

  “等会，先别急。”

  杭白川瞥头，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在的自己与一层地面的距离，还好之间没什么什么东西隔着。她此时的位置，正好就是地宫放置碎镜的正上方。

  掐诀两指冲着地面那么一指，一层的地面破了个大洞，杭白川隐约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洞中快飞了出来，嗖的一下擦过耳边，似乎是飞进了塔门之中。

  这时候来不及顾及到这些，杭白川又一次接下师父的攻击，这次身体不稳险些摔到在地上，还好一只手支撑住了，趁着这点时间的空荡，她又一次使出法诀将镜子击成粉末。

  “杭川！你！”师父咬牙切齿，遭受到镜中法诀的反噬，咽下满口的血腥味。

  天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大风吹得仙人们有些招架不住，翩跹的衣袖像是绳索一样死死的拉着他们，禁止他们再往前多走一步。就是站在半空中的杭白川也是，摇摇欲坠得模样，看得有些吓人，还好有身后的姜祁和郑长泠扶着她。

  望着师父气急败坏的模样，杭白川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踉跄的站起来，转身进了为她大敞开的塔门中。

  她也没必要再留下什么话，这些都是多余的，那已经被震成粉末的法镜，以及即将降临到这群仙人身上的业障，就是杭白川最好的留言。

  有贪欲而祸他人者，必遭反噬。

  **

  第三层没有给杭白川他们太多缓冲的时间，在顺着连接塔门的楼梯走到第三层的一瞬间，就被这一层的纸人紧紧盯住。

  这一层依旧很大，与村子的布局一模一样，这里的村子并不是指的河源村，而是送杭白川他们来到镇魔塔的村子。整齐的屋舍，陡而斜的屋檐，甚至顺着一条有些隐蔽的小巷望去，还能看到之前杭白川用来躲避徐奕他们的大水缸。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是在密闭的塔内，而非空旷的群山之间。

  这座村子里布满了纸人，一个个跟年画娃娃似的，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它们有的是在小巷子里的青石砖上走着，有的被放在一比一大小的屋子里，透过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似乎是在悄悄窥探着闯入者，甚至还有一些手里拿着纸做的食物，站在院子里，就好像河源村中那些喜欢看热闹的村民。

  它们穿着不同的衣服，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再加上这完全复制出来的村子，这些纸人就好像这座村子的村民一样。最关键的是，此时所有的纸人，都把头扭向杭白川一行人，那一双双被画上去的，黑洞洞的眼睛，越看越让人觉得不舒服。

  好像真的有神一般，这些僵硬的笑脸，实际上是狰狞的笑意。

  “这......这怎么回事？”郑长泠往杭白川身边靠了靠，轻轻深呼出一口气，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