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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齐砚顿了很久，最后语极快的喃喃一声：“就是不是朋友也不需要回回都想着还我。”

  “嗯？”尤粒听到他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具体说什么没听清，问他，“学长你说什么？”

  齐砚清了下嗓，别开眼，随便扯一句应付过去：“我说你刚刚那句话大可不必。”

  尤粒：“哦。”

  齐砚学长重俯下身子，趴低，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说：“那你听课吧，我睡了，下课叫我。”

  “好的！”尤粒喜眉笑眼的拍拍他的肩，“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我会帮你放风的，你就放心睡吧学长！”

  齐砚：“……”

  我真的谢：）

  -

  一小时后，一堂选修课结束。齐砚刚好醒了，抬起脑袋掩唇打了个呵欠，搓着眼睛一副还没睡够的样子，连说话声音都懒洋洋的：“下课了吧？”

  尤粒在收拾书包，听见声音，侧头“咦”一声，说：“你醒啦学长，我正打算收拾完东西叫你呢。”

  齐砚站起来，垂头瞅她一眼，问：“你要先吃饭还是先拿琴？”

  尤粒拉起书包链子，跟着站起来，想都没想：“当然是先吃饭，我饿！”

  齐砚迈步开始往外走，揣着小心思，试探问她：“你一个人吃还是跟你室友吃？”

  “一个人吧？”她背上书包，跟在齐砚后头走出教室，不太确定的回应他后，又想到什么，自言自语地又开口：“魏瑜下午也有选修课，我看看要不要和她一起吃好了。”

  闻言，齐砚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等走到宽敞的道儿后，迎合着她的脚步度走在旁边，没有说话。

  尤粒专注打字微信，指尖笃着键盘，噼里啪啦打得很快，不到两分钟，她收起手机，抬头看向齐砚，反过来问他：“学长，你要吃饭吗？魏瑜说她已经打包好饭回寝室了，如果你也一个人吃的话，那咱们一块儿吃食堂你介意不？”

  齐砚眼皮微抬，意外她主动提出一块吃饭的同时，眼里也闪过一丝雀跃，但面上还是淡然自若，懒散地应着：“行，反正晚上也要一块儿去练琴。”

  尤粒咧唇冲他嘻嘻笑，漂亮的眼睛就是戴着眼镜都掩不住纯粹和灵动：“那就当庆祝咱们成为朋友的第一餐吧！”

  “既然是庆祝成为朋友的一餐，那就不要吃食堂了。”齐砚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伸手扯住尤粒的书包带子，带着她加快脚步，边走边说，“学校后街有家很好吃的火锅店，咱们去吃那个，现在五点半，吃一个小时回来练琴刚好。”

  尤粒对他突然来的提议，感到有些莫名，但是脑子里都还没来得及考虑呢，人已经把她往校门口的方向带了。她扶住因为快步走而下滑的眼镜，并没有拒绝，只说：“吃火锅可以，可是学长我不吃辣哦。”

  齐砚侧目，眉峰微动：“那咱们就点鸳鸯锅。”

  -

  人声鼎沸的火锅店，热气氤氲，香味扑鼻，锅里沸腾时“咕噜咕噜”的声响，在秋末寒凉的夜里，听着格外治愈温暖。

  鸳鸯锅上桌，下单的菜品也逐一被摆满。两人面对面坐着，看看沸腾冒泡的火锅，再抬眼看看对方，端坐着一时无言。

  辣味和骨汤味混杂着涌入鼻腔，尤粒两手放在大腿上，身子处于放松状态的微躬，飘忽的目光在偶尔瞟到齐砚俊朗的脸上时，心里还是不免感到难以置信。

  她居然和校草出来吃火锅。

  她居然和齐砚学长同台吃火锅。

  张照片到宿舍群里的话，她今晚手机应该会炸吧。

  “看什么？”

  就在她出神胡思乱想的时候，齐砚憋不住先开口问，“不去调料吗？”

  “哦对对。”经他一说，尤粒才反应过来，忙站起身，“那我先去调料。”

  等调好料回来，尤粒已经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坦坦荡荡地坐下来，说：“我好了学长，你快去。”

  两分钟后，齐砚也回来了。端着一碗加了香菜的沙茶酱，很单一。

  尤粒垂头看看自己的：香菜、芝麻油、蚝油、陈醋、生抽、白糖、蒜头……

  当然只是看着很多，味道并不重。

  齐砚握筷夹了几片肥牛下锅，掀起眼皮子瞧她一眼：“各下一半了。”

  “好的，谢谢学长。”

  ……

  这顿火锅，吃的有些安静。

  两人垂着头，各自动筷，就好像单纯的饭友一般，不玩手机也没说话，认认真真的吃着。

  大概还没适应这关系的转变，莫名就相对无言。

  静得久了，气氛逐渐有些尴尬。

  尤粒抬眸瞧一眼齐砚，下筷从锅里夹起一只煮熟的鸭掌，放到自己碗里，心里想着：是不是得找点话题缓解一下尴尬？

  这么想着，尤粒开口，唤了声：“学长。”

  齐砚眼皮抬了抬，伸左手拿起桌上的酸梅汁，“嗯”一声，示意她说下去后，举到嘴边饮一口。

  尤粒用筷子夹着那蘸了酱料的鸭掌稍稍举高，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说这鸭，它有脚气吗？”

  “噗——”

  这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才落，齐砚刚送到嘴里的那口酸梅汁直接就喷了出来。

  好在，知道自己忍不住，齐砚在喷之前把脑袋转了个方向，那酸梅汁，最后以飞洒模式，喷到了瓷砖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