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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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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下山后便各自回程，李衡带着李南一会又回到了家中，李南一看时间已经快亮了，立刻跑回家，刚进家门便看到杨慕容气鼓鼓的坐在沙上一脸阴郁，他赶忙跟杨慕蓉解释，说李衡下了两局棋输不起便拉着他出去找一个大师，想让大师给他报仇云云。

一夜无话。

第二，李南上班期间就一直在想广智老和尚分别的时候说起的魔界，好不容熬到下班，他到家扒拉两口饭就跑去对面找李衡。

李衡听清来意，笑道：“这其实也是基础知识，我之前该讲的都跟你讲过了，只不过魔界因为百年前突然关闭，所以我并未提及。”

李南说道：“高祖爷爷，这魔界有啊，闲来无事您就跟我讲讲呗。”

李衡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李南，“南，当你知道的越多，也就代表着你需要承担的就越大。”

“哈哈，高祖爷爷，这不是有您在嘛。”李南笑道。

李衡点了点头，沉默了几秒后继续说道：“我刚来的时候跟你说过，我很快就要飞升了，以后的路可要你自己走。”

李南一听，咧嘴道：“那没事，您到时候走了以后，我啊就化身本分小百姓，平淡过完这一生就好了。”

李衡看着眼前这自己十分看好的后辈，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

“是啊，让他平淡过完这一生也很好啊，何必把我抗不下来的担子给他呢？”

他这次沉默良久，末了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倒是把边上的李南吓了一跳，李南这两年来就没看到高祖爷爷露出过这般神情，如此落寞，直似万般无奈在心头。

忙问：“高祖爷爷，您怎么了？”

李衡听他见问，一扫刚才阴霾，起身爽朗一笑，心想：既是我李家男儿，承担我的未尽使命也不必多说，我想那么多做甚？

念及此处，李衡答道：“没事，来，你去泡壶茶，我跟你说说魔道秘辛！”

李南立即起身去张罗，不一会泡来了一壶上好的金骏眉，给两人各自倒上一杯。李南抿了一口茶，笑眯眯的看着李衡，等着他开讲。

李衡微一沉吟：“说起魔界，它的历史比人鬼神三界的历史都要更长更远，相传它是伴随道所生，本身就是被当作制衡道的存在。”

李南插嘴道：“道也要制衡么？”

李衡嘴角上扬，“举个例子吧，封建时代君主独裁，它有好有坏，但是往往一个皇帝能够有开创辉煌基业的功德，他也一定有大兴土木，穷奢极欲的过错，那你说要不要给他一个制衡？”

李南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当年我听老跟我说魔界的时候，他说最早的时候魔界不叫魔界，而是叫妖界，纯粹就是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灵飞升之。尔后在很多年前有一个神界远古大神离经叛道，带着很多神人堕入妖界，短短时间内横扫整个妖界，自那之后便改称了魔界。”

李南惊叹：“这么厉害！”

李衡点点头：“你应该是知道的，我看他的故事被写进了神话故事里，他叫蚩尤。”

…………

岁月流转，寒来暑往。这对祖孙做邻居已经一年多了，眼看着再有三个月就要到十月李南跟杨慕容的大喜日子了。

七月十五，中元节。

“南啊，今是中元节，你早点回去一趟祭祀完就赶快回来。”李衡一大早就到李南家敲门说道。

“好的，怎么了高祖爷爷，今有事吗？”李南边收拾东西边问道。

“嗯，等你回来再说。”说着从拿出一截金的圆柱，递给李南，李南瞬间瞪大眼睛，指着那东西惊道：“这是！神骨？”

李衡笑道：“不错，这个东西你带在身上，中元节是一年一次的鬼门关大开之日，你身上的气息寻常鬼物不敢靠近，但是碰到能够幻化出人形的鬼物就不会惧怕你了。好了！早去早回吧！”

看着李南跟杨慕容驱车离去，李衡抬头看了看，眼睛微眯。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手段！”

李杨二人紧赶慢赶回到北江已经是傍晚时分，李南一路上说话少了很多，杨慕容明显能感觉到他不同以往，关心道：“你怎么了？我感觉你今早上出门开始就有点奇怪，出什么事了嘛？”李南给了杨慕容一个安心的微笑，道：“没出什么事，就是我这心里一直很不平静，我们赶快回去应该就好了。”说着不无担忧的看了看空。杨慕容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握了握李南的手，以示安慰。

一回到住处，李南便即来到隔壁李衡家门口敲门，好一会李衡才开门让他进来。

“给你爸烧好东西了？”李衡随口问道。

“嗯，都办妥了。”李南小心翼翼问道：“高祖爷爷，是不是有事要生？”

李衡不做应答，来到窗边看向窗外，李南也看向窗外空，印象中每一年的中元节好像都是阴，也不像是要下雨，但是这股子诡谲气息确实让人倍感压抑。过了一会，李衡缓缓道：“这一年多来你进步很大，我早就知道你于修道一途当是资纵横，但是你的表现还是远远出了我的期待。我很欣慰！。”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李南继续淡淡说道：“今我要飞升神界了，我在穹窿山巅留了点礼物给你，提前祝你婚快乐。”言罢便又看向窗外空。

李南听到高祖爷爷要飞升神界了，本想开口祝贺，但是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抬头看了看李衡的脸庞，心想：自己虽然每次都叫这个人高祖爷爷，但是他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平日里儒雅之气尽显，让人与之相处好生舒服，有时教一些术法或者心诀给自己时又是霸道非凡，又想自那次咖啡馆他手指空之后便从未说过类似话语，大概他是随口说说罢，但是逗留人间两千多年又怎么可能随口说说呢？

两千多年一个人看着沧海桑田，世事变幻，这个男人该有多寂寞啊！

念及此处，李南眼眶竟是红了，他哽咽到：“高祖爷爷，您多保重。”

李衡见他如此，本想开口抚慰，手举起想拍一拍李南的肩膀，举到一半突然眉头一皱，厉声道：“休要做这副女儿模样！”李南被吓得浑身一哆嗦。

过了一会，李衡一声叹息道：“南，你去吧。”

李南又看了看他，抿紧双唇，转身离去。到门口时，李南倏的转身对着李衡深深一鞠躬，李衡的身子明显轻微震动了一下。“南，将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