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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席看向何叙，“叔叔，我带卷卷出去玩。”

  何叙对顾席自然是放心的，闻言点点头，“好，等卷卷吃完早饭你们俩就一起去玩，小席你吃早饭了吗？没吃和我们一起吃。”

  “吃过了。”

  “我也不吃了，”云卷从茶几上抓了两把糖塞到包包里，又拿了个苹果捧着，期待地看着顾席，“我们走吧，快，今天有什么好玩的呀？”

  “卷卷——”何叙皱眉。

  “爸爸你不要管我，我要和顾席出去了，”然后伸手抓着顾席手腕拖着他往外跑。

  “换鞋，”顾席拉住她。

  “哦，”两人换了鞋，顾席给何叙道别后牵着云卷走出别墅。

  等出了云家的范围，顾席松开握着云卷的手，云卷早习惯了他这种当着大人一副嘴脸当着她又是另一副嘴脸的做法了，咬着苹果含糊问：“你来找我是要带我玩什么啊？顾叔叔的鱼吗？昨天你躲在房间里我都没有看到顾叔叔的鱼。”

  “昨天晚上秀姨被警察抓走了。”

  “警、警察？”云卷瞪大眼，一时都顾不得啃苹果了，用自己沾了苹果汁的手去扯顾席的衣摆，“为什么啊？秀姨是坏人吗？妈妈说，只有坏人才会被警察抓走，可是秀姨每次都给我草莓蛋糕吃。”

  “她是，”顾席说，“昨天你看到的我肚子上的伤都是她打的，她经常打我。”

  “……”云卷倒抽了一口冷气，愤愤摔了手里的苹果，咬牙道：“我要让我妈妈打她，她怎么这么坏！”

  苹果滚到顾席鞋边，他脚上的白色帆布鞋沾了一小块淡黄色的污渍，顾席看着云卷怒气冲冲恨不得和李秀打一架的模样，心里却感觉到了一丝怪异和不确定——他觉得，她的愤怒太浮于表面，不过是拿给他看的，而在这之下，是对他的漠视，对他事情的漠不关心。

  没有依据没有原因，只是简单的感觉，偏偏他心里又笃定这就是事实——云卷不在乎他。

  顾席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他看着云卷的眼睛，突然问：“你喜欢我吗？”

  “哎？”云卷被这突然的转弯弄的愣了下，然后用力点点头，“喜欢啊，你这么好看。”

  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好像真的很喜欢一样。

  顾席弯了弯眼睛，笑了笑。云卷却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心情比刚才更差了，“你——”

  “那就好，”顾席打断她，迈开腿走在她前面，“走吧，去我家，我带你去看我爸爸的鱼。”

  云卷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暗忖：果然是心情不好。

  今天这一趟去顾家玩又以云卷弄死顾臣两条金龙鱼作为结尾，临走顺便听了一句隋安然对李秀的处理，隋安然以往对着李秀的几分好脸色都是看在顾臣的面子上，她对李秀可没什么“情分”，她让随氏的律师团去处理这个事，务必让李秀最少吃两年牢饭。

  除了这个，李秀的丈夫和一对儿女都在顾氏工作，平时受顾家照抚颇多，平时在公司也没少扯着顾臣大旗给自己捞点零零碎碎的好处，自诩自己是顾臣“亲信”，结果等被人事通知被开以后想找顾臣求求情却连顾臣的面都没见到。

  云卷没什么想法，做足样子轻飘飘骂了两句以后就走了，相较于对她来说无足轻重的李秀，云卷更担心的反而是顾席会不会再生出什么变故。

  但顾席除了仍旧三五两天坑她一回以外其他的都是老样子——一副“老子独美，你们不配”的睿智样。

  李秀事件对他带来的唯一影响就是她去坐牢后，顾席仿佛真是因为少了她的约束，中二期姗姗而来，到了初二这年，顾大少爷已经从一个成绩优异、长相出众、乖巧听话的别人家孩子成了一个成绩优异、长相出众、热爱打架斗殴的校园一霸。

  和云卷的关系维持在了一个很微妙的地步，当然，这个“微妙”不含有任何暧昧的成分。

  上了初中以后，在这个特别容易“春心萌动”的年纪，云卷刻意拉远了和顾席的距离，虽然云卷自认没有一点能让人喜欢的优秀品质，但云卷这个角色作为整本书颜值的扛把子，脸是无可挑剔的，她又因为人设不可能故意扮丑。

  她怕顾席因为她的脸对她产生点不该有的感情，尽管这个可能趋近于无，但只要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火苗，云卷都得给它掐灭了。

  所以她没有让云筝宜花钱把她塞到顾席所在的火箭班，而是老老实实和苏巧儿一起待在放牛班里搅混水。

  但是因为“痴恋”顾席的人设，偶尔会去顾席班上转一圈，送点顾席不喜欢的水果零食，然后再抽空大张旗鼓的警告几个给顾席送过情书的女生。

  今天又到日常给顾席送水果的时间，云卷走到教室，把手里拎着的包放到桌上，从包里摸出个粉红色的餐盒。

  旁边的苏巧儿看见把手机塞桌洞里，“又去给顾哥送水果？今天装了什么？”

  “提子和芒果，包里还有，你要吃吗？”

  “给我两颗提子吧，嘴里没味，”苏巧儿接过云卷递过来的提子，吃了一颗，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昨晚的事你知道了吧？”

  “什么事？”云卷问。

  “昨晚上七班那个班花给顾哥表白，摆了一地蜡烛玫瑰花，空间里好多人在转，你没看到啊？”

  “嗤——”云卷冷笑一声，“她算哪个排面上的人，也配我看？真不要脸，以为顾席看得上她？一会儿我就送她面镜子让她好好照照自己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