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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对了!”沈银银想到什么,突然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黎子何:&1dquo;师兄,你有没有对师父说你怎么摔倒的?”
黎子何轻轻一笑,摇头。
沈银银舒了口气,心中一甜,还是师兄知道疼她,没说就好没说就好,否则师父又该罚她抄医书了。
&1dquo;师兄,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郑韩君?”沈银银想到那个少年,又来了兴致,跑回黎子何身边,若不是神不守舍,师兄也没那么容易摔倒,就是因为看到那个人吧?
黎子何的笑容僵了僵,最终散去。
沈银银一瞥到师兄脸色变了,立马起身&1dquo;呵呵”道:&1dquo;师兄不想说就算了,嘿嘿,师兄别担心,我刚刚把他打跑了!”
沈银银举起拳头,用力捏了捏,想到刚刚拳打脚踢把他打下山就高兴,还是跟师父学的功夫最有用!
黎子何轻轻一笑:&1dquo;银儿先出去休息吧。”
沈银银见黎子何已经有些累了,点点头,离去前回头担心道:&1dquo;师兄别忘了喝药。”
黎子何勉强坐起身,后背靠在床头墙壁上,拿起药碗,暖人的温度,桌上的蜜饯,像是裹了一层糖浆,折射出柔软的微光,以前她喝药也必备蜜饯,什么时候开始,早已忘了蜜饯的味道。
什么时候呢?
温热的汤药飘浮着雾气,透过那层雾气,黎子何蓦地瞥见刚刚那少年的脸。
郑韩君,当今丞相郑颖长子,在还是季黎的时候她就曾见过他,那时他不过八岁,那时郑颖还不是丞相,那时朝廷有左右相之分。
那时云晋言对她说,左右两相,有利监国,却分权严重,若两相意见分歧,更是难缠,可若将两相合二为一,两相皆是三朝元老,扶持任何一个对方皆会不服。
季黎懒懒地躺在榻上,转着头调皮一笑:&1dquo;不一定非要他们其中一人啊,他二人年岁已长,也该休息了,扶植朝廷的后起之秀,不是更好?若我回去让爹爹支持你的想法,并主动退出相位之争,右相定无话可说。”
如季黎所料,季宁主动辞去丞相一职,右相无理反驳,郑颖上位,朝廷就此流着年轻鲜的血液。
可是。
季府呢?
黎子何眨了眨因着雾气湿润的双眼,将汤药一气灌入喉中。
沈墨从黎子何房中出来便去了自己书房,随便找了本医书开始翻看,一句句熟悉的医理入眼,却并未入心,脑中不断闪现黎子何的脸,稚嫩却不稚气,哀伤却不哀戚,自抑却不自弃。
暗暗观察她,想要知道她,意欲为何,想要探知她背后不为人知的往事,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孩子变得冰冷淡漠,除了对沈银银,她几乎可以对任何人眼皮都不抬一下,甚至开始深究她当初拜师时的那番话,她的执着,是什么?
自己从未对一个人花如此多的心思,还是一个孩子,有时这种心态会让沈墨自己觉得烦躁,她只是自己的徒弟,研习自己一身医术,传承下去,为何要去深究与他无关的事情?
这些疑惑,这些烦躁,在触到黎子何脉搏的时候一一消散,化作一丝怜惜,慢慢在心头荡漾,化开,那一刹那心中一片柔软。
他记得她说不知父母身在何方,记得她说爷爷病逝,记得她说亲眼看到很多人在她面前死去。
常年贫苦的生活,抑郁的心绪,若非心头有强烈的生存意志,恐怕早已支撑不住,还有那股骨的伤,定是被人重打所致,虽说时日已久,却因为没有得到好的救治而成为顽疾,脆弱不说,一到阴雨天气,定是疼痛难忍,这些都是从她的脉象中才知道&he11ip;&he11ip;
&1dquo;师父?”隐约听到一声叫唤,沈墨抬头,见沈银银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沈银银眨了眨眼,怎么师父也学着师兄的模样,开始呆了,唤了几声都未听见。
&1dquo;你不下山了?”沈银银小心问道。
沈墨摇头,本想下山找到黎子何曾经说过的住处,可是没必要了,不管她曾经生过什么,学医是何目的,如今她已经是自己的徒弟,那便让她好好呆在云潋山吧。
沈银银叹了口气,出不去了出不去了,老老实实去做午饭。
才一日时间,黎子何已经可以再站起来,虽说自己并不是折断腿,可这复原度仍是让黎子何暗暗吃惊了一把,沈墨的医术当真精湛。
饭桌上沈银银左瞅瞅右瞅瞅,真是安静,以前虽说也是她一个人说话,可今日师兄复原,也没见师父很高兴,师兄以前还与她搭话,今日一直坐着埋头吃饭,让她都不好意思一个人咋咋呼呼的了。
&1dquo;子何,明日开始我每日替你开方。”
沈银银一瞥眼,咦,居然是师父先说话了,开方?师兄肯让师父拿脉了么?
黎子何点头,诧异从眸中一闪而过。
&1dquo;还有,明日随我下山看诊。”沈墨头都未抬,咽下碗里最后一口饭。
&1dquo;嗯,好。”黎子何简单应允。
&1dquo;那我呢?”沈银银连忙放下碗筷问道。
沈墨抬眼看她,淡笑道:&1dquo;你要去么?”
&1dquo;呃,”沈银银哽住,想了想还是摇摇头:&1dquo;算了算了,我在家做饭等着你们。”
虽说很想和师兄一起,可仔细想想,每次去看诊都跟在师父后面,记药方,施草药,无聊无聊,都没机会开溜,还不如趁着师父出去上山溜达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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