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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让小福搀着您些，不用看路。”

  诸人听这母女俩说话就想笑，也都起身穿好大毛衣裳告辞。司书去叫了驿卒来，和窈窈小财一起收拾桌上的锅碗。待外间儿收拾好，白木香就令他们自去休息了，驿卒送来冷热水，泡脚洗脸的事自己张罗就成。窈窈还一脸不放心她家大爷，裴如玉笑，&1dquo;去吧，这有什么，有木香哪。天儿晚了，你们也早些歇，晚上把狼皮褥子盖上，别冷着。”

  窈窈低头一福，带着满心感动与小财回了自己屋，其实俩人就住隔壁，近的很。

  裴如玉提着水桶倒水，白木香管着试水温，她好奇的问，&1dquo;裴如玉，这该是你第一次拎水桶吧？”

  裴如玉瞥白木香一眼，&1dquo;是啊，没经验，要不你来拎。”

  &1dquo;没经验才应该多拎。”白木香点下头，&1dquo;行了。”

  待兑好两盆洗脚水，裴如玉把热水桶放到炭盆一畔，与白木香两个并坐在里间炕沿儿上泡脚。炕烧的暖烘烘的，只是这里的炭不大好，屋里依旧有些呛。

  白木香小声吸着气，一双胖脚丫在洗脚水里沾一下，再沾一下，泡脚一定要水烫些才好。裴如玉盯白木香的胖脚丫一眼，白木香的脚不大，裴如玉估量着，也就比自己巴掌大些不多。洗脚水有些烫，一双脚烫出浅浅的粉色&he11ip;&he11ip;

  裴如玉突然被推一记，抬起双眸就见白木香正黑着脸看他，问，&1dquo;盯着我脚看做什么？”

  裴如玉轻咳一声，很老实的说，&1dquo;没见过这么胖的脚丫子。”

  白木香气的，她还以为裴如玉突然双眼复明，仰慕起她的美貌胖脚丫了。白木香斜裴如玉一眼，脚丫子踩着水玩儿，顺嘴刻薄裴如玉两句，&1dquo;你懂什么，我这可是最有福气的脚丫。哪个像你似的，看你这大脚片子，一点儿肉没有，怪道来北疆吃沙，就是你这脚没长好。”

  &1dquo;原来是这样。”

  &1dquo;可不是么。”白木香严肃着脸，&1dquo;不准再看我的脚，我脚只有以后的相公才能看，你以为是个人都能看的。”

  裴如玉淡淡的收回视线，跟白木香打听，&1dquo;你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做相公？”

  &1dquo;比你强一百倍的！”白木香回答的斩钉截铁，&1dquo;我早跟老爷子说过了，以后我非但要找个样样比你强的，还要把日子过的好的不得了，叫你一想起我来就剜心剜肺的后悔！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有运气，能跟我成亲么？”

  裴如玉完全忽略白木香后头的一堆废话，问她，&1dquo;你怎么什么都跟祖父说？”

  &1dquo;我跟祖父关系好，当然要告诉他老人家一声。”

  裴如玉揉按着眉心，&1dquo;那你跟祖母说了没？”

  &1dquo;说了，跟你娘也说了。”

  裴如玉险没一头栽洗脚盆里去，合着全家都知道他们和离的事了。裴如玉转念一想，不对呀，祖父暂可不提，出行前，祖母、母亲待木香很好，看她完全是看孙媳（儿媳）的眼神，而且，两位长辈劝他不少话，都是让他好生待木香的。裴如玉追问，&1dquo;你跟祖母怎么说的？”

  &1dquo;我干嘛要跟你说啊！”洗脚水有些冷了，白木香擦干脚，准备洗脸净牙睡觉了。

  结果，睡觉时她才现有个天大的问题。驿馆简陋，里外两间屋，结果，就里间屋有一条临窗大炕。这炕很宽敞，睡五六个人都睡得开，关键，只有这一条炕，她，她跟裴如玉难道要睡一条炕上？

  白木香问，&1dquo;裴如玉，晚上怎么睡啊？”

  &1dquo;你同意我就睡炕，你不同意我就打地铺。”

  &1dquo;这个天儿打地铺，那不冻死了。”白木香瞥裴如玉一眼，&1dquo;咱俩一人睡一头。不过，这事儿你可不能说出去，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我以后还得找下家&he11ip;&he11ip;”

  &1dquo;知道知道，还得找个比我强百倍的。”裴如玉替白木香把接下来的话说了。裴如玉猜也猜得到白木香是怎么同祖母、母亲说的他们和离的事，裴如玉问，&1dquo;你肯定也跟小九叔说了，还没跟岳母说吧？”

  &1dquo;现在还不能跟我娘说，我娘那乍呼劲儿，知道咱俩和离，她不得疯了！”白木香对镜涂了些面脂，散开头，慢慢的用一把牛角梳梳理，在镜子里瞅着裴如玉道，&1dquo;等我找到更好的，再跟我娘说。我娘一看下家比你好一百倍，估计她也就啥意见都没有了。”

  &1dquo;你还挺会算计啊，白木香。”

  白木香哼一声，上炕铺被褥，这炕是自东通到西，临南窗的一条大炕，白木香把自己的被褥铺到最东边儿挨着墙，让裴如玉靠西墙睡。裴如玉把自己被褥铺到灶心眼儿旁边，&1dquo;这大冷的天，我可得暖着些。炕这样大，东西两头是最后烧到的，最凉的地方就在边儿上。”

  叫裴如玉一说，白木香也挺想挨着灶心眼儿睡，谁不知道挨着烧炕那里最暖和啊！裴如玉看白木香眯着眼睛瞧她，同白木香道，&1dquo;也不要挨着灶心眼，那里太干太燥。咱们中间正好空出一人间隔，能有什么事？再说，你既是想找个比我强一百倍的，那心胸定也得比我宽广百倍，那样出众的男子，难道会介意这些？倘是个小肚鸡肠，纵咱们前些天都是你床我榻，他也能说你与男人共处一室，不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