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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姑那边……”

  “和她没关系。”

  向维欲言又止。踌躇一番，实话实说：“这几天小姑给我打了几个电话。”

  6焰身形一僵，目光已然凉了下去。

  “她问什么，你就照实说。”

  “我什么都没说。”听这不冷不淡的语气，他忙不迭解释，“我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但都被我略过去了。6哥，你们……”

  “行，我知道了。”

  轻飘飘说完，6焰扭头走了出去。

  树影摇晃，阳光穿透枝丫散落下来，斑驳的光影在他身上浮动。

  他走得不紧不慢，姿态闲散。逆光中，面部轮廓愈深邃，表情看不清晰。

  ☆

  方姿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间洗脸。

  凉水一捧接一捧地往脸上撩。水声轻响，额前的头被浸湿。终于，那股灼热感慢慢消散。

  她脸上都是水渍，脖子往上绯红一片。

  难怪他会笑成那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明眸皓齿，身高腿长，身材紧致前.凸后.翘。有成熟女人的性感，但是眉目间那羞涩的神情却又与她的年龄不符。

  矛盾。

  她想起来，6焰曾经这样说过。

  他叫她沈黛，她说他喝醉了。他问她是在给谁找借口。

  双手撑在洗手池上，方姿低头，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那六个字。

  然后，那已经沉寂下去的猛烈又死灰复燃。一声一声，在她胸腔里震动。

  ——

  昨晚后院什么时候散的，方姿不清楚。她伴着电视声音睡着了，再醒来是因为嗓子干得厉害。

  起身烧了一壶热水，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喝掉。这时候天还没亮，但她已经没有睡意。

  方姿侧躺着，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天一点一点亮起来。

  等太阳出来，困意竟卷土重来。她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准备睡回笼觉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摸过来放到耳边，话筒中传来一个大嗓门：“方小姐，是我啊！”

  听见这浓重的口音，方姿思绪窒了一下。她应了一声，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想起郑南风给的回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俊到底有没有消息啊？”

  她舔了下干涸的嘴唇，斟酌道：“对不起，人找不到。”

  那边静了片刻，陈一平忽然拔高声音：“为什么啊！你当时答应了帮忙找的！你这个样子说，是没找到呀还是根本没找？！”

  方姿坐起来靠着床头，抬手拢了一下头，“有效信息太少，而且已经过去二十三年，想找到并不容易。”

  一张满月照，一张写着姓名和生辰八字的纸。这就是陈家给的所有信息。这么多年过去，再找人如同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