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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节 鲛珠啼血（第3页）

还来不及质问，利刃横刺进腿骨。

我被人押了下去。

远远的我只能看见他和送押我的人说了句：「看好了，不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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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我们此生不会相见了，却没想到不过一月，他就来了囚禁我的地方。

他怀中小心护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有些不对劲，气息微弱，怕是时日不多。

我摸不清他想做些什么，只能缩在墙边警惕地看着他。

「救她。」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那姑娘被放在屋中唯一干净的地方，鲜血没多久就浸湿了身下的被褥。

「救不了，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这是事实，普通人即使医术再高明也救不回一个将死之人。

鲛人的血肉是可以医死人肉白骨，但我不想救。

我与这姑娘素未相识，凭什么折损自己的寿数去救她。

我和宋瑞璟僵持着。

就当我以为他要放弃时，他一把扯起我将我砸在地上，手中利刃不由分说地刺穿了我的手腕。

鲜血滑进了她口中，逝去的生命力肉眼可见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宋瑞璟，你疯了！」

即便被关在屋子里，即便这么久他对我不闻不问、放任人欺负我，我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这般委屈。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只落在赵晴身上，只在我的伤口愈合时才静静注视着我，随即毫不留情地划下更深的一刀。

赵晴活了，受了我的血肉滋养捡回了一条小命。

从那日起，赵家嫡女死而复生的消息越传越广，人人都奉她为九天神女。

前来求医的人数不胜数。

我的血被做成了药引，救芸芸众生于苦难之中。

鲛人恢复力强，却也不是不死之躯，我也会伤、会痛。

没日没夜的取血下，我感觉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力即将亏空，近日也总觉得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

一次取血中我昏死了过去，足足半月才重新醒过来。

半梦半醒中我看见了宋瑞璟。

我问他：「鲛人一族对樾国有何亏待？若族人真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愿以性命相抵。」

我没能听到他的回答，或许连见他这一面也不过是大梦一场。

只是从那日起没有人再来取我的血了。

也是，赵晴早已被百姓奉为神明，又何必多此一举。

神女与帝王本就是天生一对。

如今宋瑞璟荣登至尊之位，也该成就这段佳话。

6

我看着两人喝了合卺酒。

赵晴眼尾泛着妖艳的红，她乖顺地伏在宋瑞璟腿边，好似一只柔弱无依的小猫。

可她口中说出的却是无比恶毒的话。

「诸熹姐姐的伤好点了吗，我也是吃了醋，冲动之下才做了糊涂事，待明日我就去和姐姐赔礼道歉。」

他推开了赵晴，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瞬间一扫而空。

赵晴丝毫没将宋瑞璟的警示放在眼里，拍了拍衣摆沾染上的灰尘便再次对上他的目光。

「宋瑞璟，赵家选中你，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品性比那些家伙好上几分，樾国皇室一诺千金，该不会只是说笑吧。」

宋瑞璟眼中的墨色更深，凌厉的杀气直逼赵晴面门，但赵晴却像是看不见一般，甚至举酒朝他摇摇相敬。

我承认我有些羡慕她了。

赵晴背后有整个赵家为依，只要宋瑞璟一天没有站稳脚跟，就一天不能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