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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悔连连点头称是,又向李华甫求助道:“哎……是了是了,到时还请李帮主从中多多劝慰,清婉姐绝对是个细心良善之人,我白不悔以人格担保,现在又是我天山派门人,是我五哥唯一的弟子,剑法掌法也是了得,盼将来他们能父女团聚,这也是五哥和我共同的心愿。”
李华甫伸手轻轻拍了拍白不悔,点头答应,见王秋河前来敬酒,便不再多说,转而与众人欢颜畅饮起来。
翌日,天已大亮,白不悔与李华甫等众人均已收拾利索,上马准备回归盐帮本部,吴大棒槌也打算率牛头寨众人随行回归,被李华甫暂时劝阻道:“朝廷鹰犬在这吴家村折了这许多人马,必会前来报复,此处不可再行住人,张大鲈、吴大锤你二人率牛头寨众人先帮着村民搬家到安全之地,再行回归,对了,好生安置死伤村民,所有费用一概算在盐帮身上。”
张大鲈、吴大锤二人抱拳接令,便去安排,吴大锤见吴药材家的婆娘瘫坐在院子一角,哭的已没人样,便对瘸三儿道:“瘸三儿!你带两个人下山,好生收敛了吴药材的尸身,帮着选个地方葬了,带这药材家的婆娘赶紧搬家。”
“这吴药材哪还有什么尸身,不都烧成灰了吗?”瘸三儿怕那婆娘听见,拧着身子捂着嘴向吴大锤问道。
“少他妈废话!你找个盒子,将那灰土装殓一下便是!”吴大锤不耐烦的回道。
“是是,小的明白,这就去办,请大当家的放心!”瘸三儿赶紧赔笑应承道,说罢便一瘸一拐的招呼人去了。
“这采药的村民怎会死在唐门暗器霹雳弹之下,这独臂人包一庖也从未听说是唐门中人,只知他是南粤混元快刀门的好手,哎……真是想不通啊!”白不悔见吴大锤安排瘸三儿收拾吴药材的骨灰,便也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
李华甫听白不悔此问,便凑过来回道:“这只能寻得那独臂人,才可问明真相啊,也不知此人是死是活,是否去了那唐家堡。”
白不悔见李华甫答话,便赶紧回道:“哎……也只得如此了。盐帮兄弟遍布天下,此事还要劳烦李帮主帮着寻人打探,若此人真在那唐门之地,也请帮主书信告知,我天山派绝不袖手旁观,必将会同盐帮兄弟同去这唐家堡要人!还要为死去的马亮兄弟报仇!”
李华甫听白不悔答应天山派帮着盐帮共同对付那唐门之敌,心下甚是欢喜,赶忙应承道:“七侠放心,我等即刻传令帮中兄弟散出消息寻那独臂之人,一经寻得此人,便快马书信相告。”
“如此甚好!白某在此谢过李帮主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白不悔一抱拳,便拨马要走。
“怎么七侠不与我等同归吗?你的几位朋友不是还在我盐帮本部暂居调养?”李华甫见白不悔这便要走,急忙问道。
白不悔哈哈一笑,说道:“我那朋友和徒儿都是女眷,在昨日我随几位哥哥出来,她们均也收拾行囊不再叨扰,回归天山了,我这正是要去追赶她们,就此别过了。”
李华甫恍然大悟,才想到自己盐帮本部多为莽撞男子,这些女眷独居于此确是不便,赶紧冲白不悔一抱拳,道:“原来如此,那李某也不便多留白七侠,望日后再得相见,便如昨晚,通宵畅饮,不醉不欢!”
“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白不悔一抱拳,说罢打马而去,渐行渐远,消失在了那山路尽头。
再说那包一庖,那日听得吴药材家婆娘与瘸三儿的对话后,本打算在村民午间酣睡之时,抱了萧云牛离开此地,却哪想锦衣卫千户陈海带人前来搜拿自己,后赶巧这些鹰犬与那盐帮追魂穿心王秋江和追魂破胆王秋河以及金背刀马亮混战在一处,待得双方对峙僵持之机,包一庖趁乱纵身跳出藏身茅屋,直奔隔壁二丫头家,但此刻村里人都跑乱了,哪还找得到二丫头和孩子,登时把包一庖急的直跳脚。忽听得旁边柴房有婴儿呱呱哭闹之声,心里一喜,急奔过去,打开柴房门,只听得婴儿哭声便是从那柴垛后边传来,包一庖急忙拨开柴垛,只见三个女子抱着两个孩子躲在后面,正是吴药材家婆娘、三婶、二丫头和孩子。
“把孩子交给我吧。”包一庖边说边不容分说的从二丫头怀中抱过孩子,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和物事,和来时没什么两样。
“放心!没事的,外面有高人相助。”包一庖说完转身要走,但见二丫头等人均吓得浑身抖,话都说不出,又回身说道:“今日劫难过后,切记!一定要离开此地,切记!”
包一庖抱着孩子双漆跪地,冲着三人一头磕到地上,道:“救命之恩,不敢言谢,若有来生,做牛做马再来报答!”说罢,起身抱着孩子奔出院外,混在四散的人群中,向山中密林一头扎了进去。
包一庖怀抱男婴随着村民没入山林后,并不上山,而是寻着坡势缓处向山下跑去,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细听周围再无人声,便钻出山林,沿着山路急行下山。
眼见行至山脚岔路口,再沿岔路前行数里,便是官道,算是彻底出了这牛头山,包一庖这下山一路也算顺利,心中欢喜,原本提着的心便也放了下来,待到路口,脚步稍停,辨了辨方向,看了看怀中婴儿,再欲前行,突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四匹快马疾驰而来,此时再躲,已然不及,包一庖心中不免责怪自己,这个时候怎就这般大意,现在再躲,怕是反而让人生疑,见自己身着山民陋服,便决定先装作逃难山民,再见机行事。
骑马赶来的正是那白不悔、李华甫、张大鲈、张二鲈四人,四人骑马从包一庖身边疾驰而过,便要在这山路岔口转行上山,包一庖见这四人并未理会自己,心中大喜,便要沿着岔路赶紧离去,突然身后有人喊道:“前边这位兄弟,请等一下!”包一庖心中便是一紧,假装不知是喊自己,也不回头,仍向前急走。原来喊话之人正是天山派的柳叶飘雪游龙剑白不悔,刚才骑马从包一庖身边一闪而过,虽未正眼观瞧,只是一撇,见一独臂山民怀抱一襁褓低头急行,便是心中一惊,暗道此人莫不就是自己要找之人,故急忙拨马掉头,喊这山民,见此人并不理会,加急前行,便更生疑窦,打马赶了上来,横向一带,挡在包一庖身前。
白不悔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包一庖,见此人右臂从肩膀截断,左臂揽着一襁褓,抱在怀中,身穿麻衣短裤,脚踩草鞋,一身山民打扮,低着头故意扭向一边,好像刻意避开自己视线,便开口问道:“你是这山里的山民吗?”
包一庖低着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答话。
“这是你的孩子吗?”白不悔用马鞭点指包一庖怀中婴儿继续问道。
包一庖仍是低着头,又是轻轻嗯了一声。
白不悔见此人一直不正面答话,心中已觉不对,便加紧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此刻李华甫、张大鲈、张二鲈三人也拨马赶了过来,李华甫问道:“白七侠,这山民有何不妥吗?”边问边瞥了一眼此人,便是咦了一声,见这山民只有左臂还怀抱一婴儿,猛的一惊,这不正是己方所寻之人吗,见此人仍不答话,便厉声喝道:“快说!你叫什么!住在哪!”张大鲈、张二鲈二人此刻也觉不对,赶紧打马将包一庖围了起来,厉声附和道:“快说!”
此时的包一庖已心知不妙,只是对方四人均骑乘快马,自己莫说没带武器还抱着个婴儿,便是单刀在手轻装应敌,左肩重伤未愈,也未必敌得过这四人,便是打也不是,跑也不是。此刻又被骑马四人连番喝问,包一庖不知如何作答,脑中一片混乱,嗡嗡作响,只待敌人动手,便随便攻向一人,若能抢得一马,还有逃脱的可能,想到此处,包一庖偷偷抬眼扫了四人一眼,见几人均是黑纱蒙面,外罩黑色兜帽披风,其中三人肤色黝黑,肌肉紧实,显然都是练家子,倒是刚才那苦苦追问自己之人,则是内穿一身银丝长袍,白如雪平如镜,甚是华贵,显是个年轻公子哥,想必武功最弱,便决定从他下手。
包一庖正待动手,突现岔路不远处赶来一辆马车,赶车之人正是吴药材,心中一动,知是那吴药材往城中送草药,此刻刚好赶车回来,便学着吴家村山民口音向吴药材挥手呼喊道:“药材大哥,咱村子让官兵剿了,那些兵都骑着马杀人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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