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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彪爽朗地笑笑，摸一把自己胡茬，说道：“这有什么，就说一句的事。你帮这户人家写对联，比在外头买要便宜的，给你便利，也占你点便宜。”

  黄草儿则是低着头，心里松了口气。她可知道老彪把人衣服给扒了，荷包一起拿了，什么都没给人，这才让张季和鹿无肆到了要找活干的地步。

  李老彪被张季说得心里舒服，当下就起身带着张季往办喜事的人家去。

  鹿无肆逗弄着黄草儿和李老彪的儿子，似乎是觉得小孩有意思，都不愿意跟着张季走了。

  张季心想自己带着人出去容易顾不上，于是交代鹿无肆：“小鹿，你不用乱跑好吗？在这等我，或者回我们屋子等我。”

  鹿无肆点点头，一口答应：“好。”

  张季见他答应了，又对黄草儿道：“李嫂子，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小鹿，我跟李大哥出去。”

  黄草儿笑笑：“你放心，我看着呢，小鹿尽管待着玩。”

  ————

  鹿无肆眼睛灵动地转着，现张季真的走远了，才问黄草儿：“李嫂嫂，哪里有肉啊？”

  “肉啊？河里鱼有肉，不过你没渔网。后头山里也有兔子和山鸡什么的，可是又抓不到。你还是等着你哥哥挣钱回来，给你买肉吃吧！”鹿无肆神态懵懂，又一脸天真，黄草儿把他当小孩哄。

  鹿无肆想了想，起身说道：“我要回去了。”

  “好，你慢点走。听你哥的，别乱跑啊！”黄草儿还有自己儿子要看着，觉得鹿无肆乖巧得很，也没想过他会怎么样，就任由他往外走。

  鹿无肆走出了李家，往后山去。

  他不知道怎么走的，度极快，步伐似风，三两下就走出十几米去。

  两刻钟后，张季谈妥了给人家写对联挣一百文的生意，接着往回走

  到了李家，又听说鹿无肆回了屋子，张季又回茅草屋。眼睛看到茅草屋的门口，张季就高兴地喊道：“小鹿，明天就可以吃肉了！”

  张季等了下，没听到他料想里的欢快的回复。他皱起眉头，上前推开茅草屋。

  屋子里哪有人！分明空荡荡的！

  “小鹿！”

  “鹿无肆！”

  张季转身出了屋子，在周边找了起来。

  黄草儿听到声音，慌慌张张地出来：“小张？小鹿不在屋里？”

  “不在，屋子里没人。嫂子你认识的人多，能让大家帮我找找吗？他脑子坏了，什么都不知道。”张季急得不行，因为走动间动作太快，腿上又不方便，气息都喘了起来。

  “好好好，老彪啊！你找人找找，小鹿长得好看，又是生人，应该不难找。”黄草儿又叫李老彪。

  张季想到鹿无肆的性子，问黄草儿：“嫂子，他走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吗？”

  “他说要回去啊。”黄草儿说了一句，接着一拍大腿：“他还问我哪里有肉了！”

  黄草儿这里刚说肉，远处鹿无肆拖着两手的猎物，飞快地往张季这儿跑，“哥！哥！肉！”足有十来米的距离，眨眼功夫鹿无肆就到了张季身边，把黄草儿和李老彪吓了一跳。

  事实上，张季也吓了一跳。他身上受伤，还受了内伤，原身修炼出来的内劲根本不能用，可张季没想到鹿无肆不仅身上没伤，一身功夫也还能用。

  鹿无肆笑得咧开嘴，把一只鹿往张季手里塞：“哥，给你！”

  张季看都不看那只鹿，板起脸道：“我是不是说了，让你别乱跑？”

  “我去找肉了。”鹿无肆有点不服气，鼓起脸低着头。

  张季眉头皱得死紧：“我问你，我是不是说了，让你别乱跑？”

  “说了。”鹿无肆把鹿王地上一丢，手里的山鸡和兔子也忘地上一丢，两手空空这才说道，“我记得路。”

  “张兄弟，小鹿这不是记得路。”黄草儿看见鹿无肆松了口气，又见他被张季凶了，忍不住出口。

  李老彪则贪婪地看着地上的鹿和山鸡，也说道：“对啊，小鹿兄弟好本事，这一手功夫比我们寨子里的水上漂还厉害了！”

  “多少小孩就是这样丢的，规矩得教。”张季皱着眉，觉得这不是回来不回来的事，现在鹿无肆知道多少，智商到什么程度张季都不清楚，绝对不放心让他乱跑的。张季本来还以为鹿无肆听话，结果离开一会就给打脸了。

  鹿无肆看别人给自己说话也不管用，着急地撸起袖子，把自己怕弄脏衣服撩起袖子打鹿时划了一小道的胳膊露了出来。

  鹿无肆眼睛一转，凑到张季面前道：“哥，疼！”

  鹿无肆瞧见口子快没了，生怕张季看不到，还特地往张季眼底下凑了凑。

  张季直接气笑了，拍了一下他胳膊：“你这小破孩子！”

  鹿无肆看他笑了，才敢笑出来，继续要好处：“吹吹？”

  “没门，你再跑，回头我揍你信不信。”张季咬牙威胁道。

  “不跑了。”鹿无肆老实得很，又看着地上一脸得意，“能吃好久，下回带着你去。”

  大意是这回乱跑弄来了好多吃的，可以吃好久，下回想要了，就带着张季一块跑。张季叹了口气，觉得好累，明明傻了，怎么还这么聪明？

  心累完，张季捡起兔子给了李老彪，让他帮忙跑腿问问寨子里有没有要买鹿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