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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喃喃低语的沙哑。

  悬梁的大刀中终于落下，荀萱轩兀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揉了揉耳朵，脖子忍不住缩了缩，弱弱的答道：“是。”

  意料之外地，燕央措并没有多言，只是笑了一声。

  荀萱轩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朝燕央措看去。

  匆匆一瞥，她便被引进了偏殿等候。

  偏殿里，周清雅与路温瑜正站在里面等候拜师大典的开始。

  荀萱轩仔细回味燕央措投向她的眼神，又回想那一声轻笑，心底生出了一个强烈的念头——燕央措这实在笑话她吧？

  如果不是他故意为之，她压根无法听到那一声轻笑。

  她又想了想，倒不如称之为冷嘲更合适。

  荀萱轩深吸了一口气，失去了把玩花枝的兴，失神地盯着紫檀雕花大门上的龙凤。

  “萱轩，萱轩。”喊她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重重道，“荀萱轩！”

  荀萱轩偏头看向周清雅，双眸依旧是失焦的。

  她歪了歪脑袋，单声应道：“嗯？”

  周清雅笑了，视线落到荀萱轩头顶的那簇呆毛上。

  她忽然有些手痒，就着呆毛揉了揉荀萱轩的脑袋。

  五指插入细软的丝中，就像摸到了一块上好的裘皮。

  带着体温的柔顺触感，让她不愿意松开。

  但在刹那间，荀萱轩身子往后仰了仰，双目也恢复清明。

  周清雅比她高半个头，她需要仰头才能与之对视。

  荀萱轩的双眸长得极美，兰色的虹膜就像一朵绽开的小花，目光澄澈，带着不谙世事的单纯。

  当她看着你时，瞳孔便完全倒映着你的身影，给人一种她的世界只剩你一人的感觉。

  周清雅本能地抬手捂住胸口，不断调息压下不该有的悸动。

  她轻咳了两声，正色道：“你想好拜谁为师了吗？”

  “没想好。”荀萱轩摇了摇头，又补充说道，“但我知道你想拜谁为师。”

  周清雅顿时被勾起了兴子，躬身凑到荀萱轩身前问道：“那你说，我想拜谁为师？”

  荀萱轩假装思索了片刻，道：“清药峰，褚老。”

  她顿了顿，为增加她猜测的真实感，她又补了一个，“吗？”

  话音未落，周清雅便惊诧地盯着荀萱轩。

  好半晌，她才讶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荀萱轩不好解释她是看过原著的人，也不能直言道：不一会儿的拜师大典上，清御峰、清药峰、清剑峰三峰长老轮流向她抛出橄榄枝，而她却因为炼药赚钱毅然选择拜褚老为师。

  如果荀萱轩真的这么说了，那她这也算是泄露天机了吧？

  据说会遭天谴。

  周清雅见荀萱轩沉思不答，她咬牙从荷包里掏出一包糖莲子塞到荀萱轩手中，“我的私人珍藏，你收了可要告诉我是怎么都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