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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页（第2页）

  少女小小一只，雪白肤色在夕阳光线下显得通透，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呼吸平稳，靠在绵软的靠垫上，黑色长有些凌乱地散落铺陈开。

  黑白对比，看起来单薄又易碎。

  &1dquo;孟昭。”谢长昼在她身边坐下，声音低沉，叫她，&1dquo;吃了药再睡。”

  空间内静悄悄，她没动。

  谢长昼放下水杯，伸出手去扶她：&1dquo;醒醒。”

  孟昭脑子里光怪6离，游走在幻梦与现实之间。

  她艰难地睁开眼，皱着眉推他，声音沾着点儿水汽，小小地嘀咕：&1dquo;别戳我&he11ip;&he11ip;你好烦&he11ip;&he11ip;”

  她还烦上了。

  谢长昼冷笑，一把将药盒摔在茶几上：&1dquo;你爱吃不吃。”

  他放开手，她立刻失去支撑，软绵绵地掉落回沙。

  他站起身，孟昭迷迷糊糊，只感觉眼前人影一晃。

  她有点睁不开眼，但还是条件反射，立刻挣扎着坐起来，拽住他袖子一角。

  思维混沌，央求一样：&1dquo;谢、谢长昼，你不要走。”

  谢长昼呼吸一滞，回过身。

  居高临下，见她鼻尖红，长长的睫毛垂下去，挺认真地两手攥着他袖子，太过用力，指节白。

  心里忽然燃起小小的火苗，他有点躁。

  她到底是喝醉了，还是烧？

  或许都有。

  总之是脑子不清醒，他跟一个病人较什么真。

  谢长昼静默地看了她几秒，微微叹息：&1dquo;不走，我去打个电话。”

  他说：&1dquo;你不是不想吃药？我打个电话叫医生过来。”

  他说着，想拂开她的手。

  &1dquo;不&he11ip;&he11ip;不行。”孟昭突然不乐意了，小孩子一样，声音里带着点儿水汽，控诉他，&1dquo;你会偷偷走掉的，要打就在这里打。”

  她声音好软。

  谢长昼微眯了下眼，语气散漫：&1dquo;我坐下来，你不让；我走，你也不让。你怎么这么霸道，你讲不讲道理？”

  孟昭攥着他的衣服，表情陷入纠结。

  像是在很认真地想，自己讲不讲道理。

  僵持半秒，她张张嘴：&1dquo;我&he11ip;&he11ip;不管，总之你别走。”

  &1dquo;可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谢长昼声音冷淡，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按亮屏幕又关闭，像是真的拿出日程表确认了一下，&1dquo;凭什么留在这儿陪你？”

  孟昭不知道该说什么，潜意识的冲动在此刻大于一切。

  她脑袋烫，脑海里漂浮着混乱的线索，想不起自己在哪里、为什么来到某地，但谢长昼在她眼前，这个人带来的安全感曾经绵长地占据她所有意识，哪怕已经分开很多年了，她还是不止一次地想——

  倘若未来某日濒死，她呼吸停止的刹那能抓住的浮木，必然也只会长着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