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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蛮横，&1dquo;本座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她委屈地哽咽，&1dquo;可是我差一点就死了。”

  他果然不说话了，低下头，在黑暗里亲她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吻得缠绵悱恻。

  他何尝不知道呢，也自责过，想过她要是死了，他应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人生。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即便是长安的贵妇，或是禁廷里的公主，对他来说都和糙木无异。唯独她，仿佛与他血液jiao融，是上辈子就注定的缘分。

  可是他不懂得怎么经营这份爱qíng，他肆意挥霍她的敬仰和信任，到她濒死的那刻依然可以让她微笑。当时他多得意，暗暗骂她傻，可是心头剧烈痛起来，知道自己泥足深陷了。她是最忠诚的宠物，比那个吃里扒外的九色可靠多了。但他应该怎样爱她？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爱qíng是什么，他只知道不停利用，以取得利益最大化。他心疼她，同时又觉得她很坚qiang，不管受了多大的苦，抱在怀里安慰一下，乖乖一下，她又会变得生龙活虎。她是打不死的莲灯。

  所以他就是这么做的，她的反应似乎印证了他的猜测，不管他有多过分，她还是会原谅他。他把她揉成了一个面团，喃喃说&1dquo;莲灯，本座最爱你”，可什么才是健康的爱，他根本不明白。他只知道那个爱字很珍贵，他不会轻易说出口，既然承诺了她，也会倾其一生，只爱她一个人。

  一切在他的股掌之间，但又有些出了他预计的范围。比如她，她落地生根让他错愕。一直以来他都做得很好，一步一步引诱她，年轻女孩子的热qíng最容易调动，堂堂的国师和她打qíng骂俏，她一定受宠若惊。他以为自己很清醒，可惜到最后还是被她带累了，原来傻瓜是会传染的。

  她难过他当然知道，吻她的时候会听见她的抽泣，尝到她的眼泪，他就开始考虑怎么才能让她高兴一点。

  他摸摸她的脸，&1dquo;本座可以让你做国师夫人，你不要哭了。”

  她说：&1dquo;你一娶亲就老了，我不想天天对着一个老头。”

  他郁闷了下，&1dquo;那你想怎么样？”

  她就着外面的一点光亮灼灼看他，&1dquo;你还愿意跟我回鸣沙山吗？每天在dong窟里，做好了饭等我回家。”

  他忽然有些哀伤，沉重地点了点头，&1dquo;你挣钱，我做饭。”

  莲灯真的那么容易满足，像看见乌云镶上了耀眼的金边，乌云后面就是明媚的阳光。她撑起身子又问一遍，&1dquo;你答应的话会不会反悔？”

  他哼了声，&1dquo;本座名叫临渊。”

  临渊是百年老字号，虽然招牌曾经砸过一次，不表示以后都没有可信度。莲灯决定继续抱有希望，过去的不愉快虽然伤人，还是应该慢慢遗忘。既然没有死，那再试一次也无妨。

  她放心了，喃喃道：&1dquo;就算我脑子笨吧，上次的事我很伤心，伤心过后还是愿意相信你。你不能再背弃我了，如果说过的话不能做到，那就不要承诺。”

  他缓缓叹了口气，&1dquo;本座何尝不伤心，看着你奄奄一息，你以为我心里好过么？本座是为家国天下，你这次功不可没，会被后世载入史册的。”言罢半真半假地笑了笑，拉她的手，把一颗药丸放进她掌心里，&1dquo;你曾经抱怨过，只让你一个人坚守太不公平。今天我们就订个契约，你喂我，我们等价jiao换。从今以后临渊只知世间有你，如果有负于你，便让我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这样的盟誓虽然有些可怖，但确是她希望的。她接过那药丸，在指尖颠来倒去地看，&1dquo;是真货吗？不会拿颗假药来骗我吧？”

  国师觉得很冤屈，一时脾气上来就要抢夺，&1dquo;不相信就还给我，我还不愿意给了呢！”

  莲灯忙宝贝似的攥紧，笑道：&1dquo;我信。那如何才能结盟？喂你就可以么？”

  国师有点扭捏，&1dquo;你舔一下。”

  莲灯大吃一惊，原来必须舔了才能生效？那上次他弹进她喉咙之前就已经舔过了？她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正视他，这么古怪的药，只有别扭至此的人才研制得出来。

  这次她有了全面的准备，没有舔，直接含进了嘴里。找见他的嘴唇，拿舌尖撬开他的牙齿，把药送进去，顺便狠狠chuī了两口气，帮助他吞咽。

  国师没有被人这样粗鲁地对待过，她那两口气chuī得他双眼反cha，险些背过去。大概也只有她敢这么对他，若换了别人，早被他打得找不着北了。他无可奈何，擦了擦嘴靠在她颈窝，吞下药后心里反倒感觉安定了。他没有想过会和一个女人结这样的盟誓，这药可比婚姻牢靠多了，成亲后三妻四妾的人很多，他呢，今后不管生死，所有的感qíng只能维系在她身上。

  他的手环过来，拢着她纤瘦脆弱的肩头说：&1dquo;莲灯，那天我真的很伤心，你和铁券之间我选了后者，现在想起来还很内疚。”

  这应当是他的真心话，莲灯觉得自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他能来找她忏悔，就说明他还是在乎她的。她紧紧扣住他的臂弯，不惧让他了解她的心，颤声道：&1dquo;我很喜欢国师，非常喜欢，打算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你想撒娇可以找我，有什么不高兴也可以对我泄，我全都忍得住。但你不能辜负我，一次还犹可，如果有第二次，我会死心的。死心之后可能再也不想见你了，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