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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温明染察觉到李祚清的目光，只是短暂的恍惚了一下，立马又露出温良无害的笑。

  “等下就弹你最擅长的曲子。”

  “是。”

  瑶琴很快就从茉枫居架到这偏僻的南厢房来，精致的瑶琴往萧瑟的庭院中一摆，也霎时间让这只铺了白色卵石的院子蓬荜生辉。

  “那么，朗钰殿下，明染这厢有礼了。”

  温明染行礼后，得到李祚清肯，便整理好衣着坐在瑶琴前。

  只闻几声调试的钝音后，一串清澈如玉石相碰的悠扬琴声徐徐奏起。

  琴声婉转，接续不断，荡人心肠，引人无限深思。

  李祚清听过这琴声。

  她翘起腿，撑着头伏在石桌上，眼前蓝衣的少女和记忆中的林栖梧模糊的身影重合了一下。

  遥远的不知何时的回忆突然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里：

  “这前奏是我想的曲子《掬水》，‘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嗯，是那种想让人心情畅快的曲子……”

  “我又改编了一下，朗钰快来听一听，这一次的曲子叫——”

  “《五光十色》。”

  琴声在半路会从平稳的音调变成急促的扫弦，再辅以几个短促的铮鸣之音，令人不禁遐想一番波光粼粼的水面，偶有河鱼跃出水面，溅起五光十色的水花的美景。

  她睁开眼，半是疑惑半是麻木地看向眼前人。

  为什么温明染会弹奏《五光十色》，这曲子原只在宫内流传，虽听说也流传出了民间，但已经改变了许多个版本，而这确实是《五光十色》最初的音调……

  *末尾的诗出自《春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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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清冷的风吹过，院脚堆起的枯黄树叶沙沙作响。

  指尖轻扫，落下最后一个悠扬的尾音。

  温明染收回手，有些紧张又期盼地看着坐在庭中的李祚清。

  长公主会如何点评她？

  是会夸赞她，没有让这架属于林栖梧的瑶琴蒙羞。

  还是不留情面的贬低，收回刚才一时兴起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