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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似乎还有些迷糊,赖在自己车的后座上不愿起来。余有年也不急,坐在旁边歇着,回复信息。剧团成员去庆功了,余有年跑了。光的屏幕成了车里的月光。停车场的灯比较环保,没动静的时候会自动降低亮度,当灯光变暗,全€€的眼睛倏然亮起。
外面看不清车内的情况,但余有年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看见全€€单手拍了拍大腿,轻巧慵懒,邀请的意味过浓。余有年把手机反扣在座椅上,车内没了光源,但他仍能捕捉到全€€的双眼。他侧过身子把头靠在椅背上,对视半晌才磨磨蹭蹭地撩起长袍下摆坐到全€€腿上,面对面。专心开车的小乔不会知道,余有年那两瓣最圆润的肉一直被全€€捏在手里,即便在睡梦中也没松手,更别说现在。
“喜欢吗?”余有年问。
全€€藏在喉咙里的苹果从树上掉下来又弹回树上。
余有年接着说:“我让服装师帮我订的。”
试装那会儿余有年和全€€视频通话过,全€€瞧见他人模人样的装扮后挪不开视线。余有年悄悄找服装师联系裁缝师父订做了一套,一身素白长袍,绸面的象牙白马甲,金丝绣的暗纹,斜襟上的盘扣浅黄如梨,把余有年那张过于招摇的脸去掉几分张扬。不过现在没有灯光配合,只有余有年知道衣服穿到身上的效果。全€€倒是一成不变的随意,稍厚的黑色绒裤,深蓝色的高领毛衣,永远像个大学生。
“我把演出酬劳都拿来买衣服了。”
全€€明明有用心聆听,可双眼止不住在昏暗的视野中搜刮更多衣服的细节。余有年勾起全€€的下巴,用拇指抵在肉最多的地方。他像个豌豆公主,仔细确认落座的地方有没有东西会害他的细皮嫩肉硌出瘀青来。
“忍不住了?”余有年问,没见他的气息喘得比全€€顺。
全€€用比摘花还小的力气挣脱开下巴上的那只手,把脸埋在余有年的胸膛上。绸面的布料带有独特的柔顺和凉意,转瞬被滚烫的脸蛋捂热。
换了住处后保安系统和制度比之前的出租屋更严谨,虽然如此,但也难说没有门路百通的狗仔溜进来盯着他们,他俩现在的模样被拍到够写一年的新闻了。全€€之前被记者问到戒指的问题没正面回应,已经引起多方讨论,公关也没出手处理。幸亏他把“演员”和“流量”平衡得好,就算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丢饭碗。全€€隐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离开余有年的怀抱时被突然捧住脸。
“你要是喜欢,我们找天开车去个没有人,风景又好的地方。”余有年说。全€€的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收集来的光芒,一闪一闪地盯着他。他再三保证:“只要你有空我有空。”
全€€没松开抱着人的手。余有年属于那种不努力吃饭体重会自己掉的人,因此每次相隔长时间见面,全€€都习惯用手量一下,盘算见面的时间里该一天喂几顿。他边量边问:“你以后边演舞台剧边做制片?”
余有年被弄得有些痒,扭了扭身子,听见全€€倒抽一口气后屁股上立刻挨了一巴掌,力道不大,就是有些羞辱。他自上大学以来,时不时因为忽然冒出来的孩子心性而遭受这样的惩罚,今年毕业了还被这样打。他不动了,“老师有打算替我牵线签剧团。”过往他学习忙,舞台剧都是闲余时间参加的,他像一块砖,哪里需要他他往哪里搬,赚得少也没有固定演出。
“今天演尽兴了吗?”全€€问。
余有年先是下巴点胸膛,细想之后又诚实地摇了摇头。他看着全€€在摸他马甲上圆圆的盘扣,说话声音和暖气送风一样小:“我贪心了。”
全€€却说:“你还可以再贪心一点。”
两人掏心挖肺地聊了几句,在车里什么也不做,也不熄火,实在不环保。全€€把带在身边的那朵清雅的白花插在余有年马甲的开襟处,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勾住余有年的脖子说:“哥哥,你下车的时候替我挡一下。”
豌豆公主没明白,屁股登时被变种豌豆硌了一下。
长袍宽松,余有年有什么异样也看不出来,全€€刚好跟他相反,原形毕露。两人回家的模样像极了下锅前忘记撒开面条,一沾水就再难分离。路上余有年不知道被全€€踩了多少次脚后跟,又气又好笑。他刚要回身揍人,迎面走来一熟面孔的邻居一起坐电梯。余有年打过招呼后眼睛不敢乱瞟,希望这邻居刚刚在停车场什么也没看见。
电梯金属门做了镜面的花纹,余有年从那里面看见全€€整张脸埋在他脖子后,拼了命缩起身子。刚认识那会儿雪娃娃没这么高大,余有年还能把人藏在背后,现在只剩下“欲盖弥彰”四个字。原本还有些羞恼,余有年见全€€脸有多红,情况就有多窘迫,当即憋到鼓胀的胸口被戳出个排气孔。
他俩磕磕碰碰到家,余有年刚把身后的牛皮糖推开,突如其来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扛到了肩上。下一秒,双腿被冰冷的空气包裹住,鸡皮疙瘩起了一片又一片。余有年花重金买回来的套装,那条穿在长袍底下的宽裤就这么被拽下来扔到地上。他现在跟穿旗袍没分别。
“哈啾!”余有年头朝下地用全€€的毛衣擦鼻子。
房子长时间丢空,室内温度和室外没差多少,全€€赶紧把燃气壁炉和暖气都打开,才抱着余有年坐到沙上,那姿势从车里照搬过来。全€€是个讲究人,将覆在余有年身后的袍子的皱折逐个展开抚平,瀑布似的垂于地板上,堪堪遮住他十个脚趾头。至于余有年身前的一段素白则埋在跪坐着的两腿之间,阴影作用下,像一片被雪覆盖着的丘陵。一时间不知道是衣服白还是余有年白。行李像两座石碑堵在玄关,裤子像蛇脱下的皮被遗忘在地上,全€€把人拢在怀里,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纵使典雅的素衣令余有年的张扬收敛了一些,可这人看上去还是像个夜夜笙歌,夜不归宿的浪子。整个房子除了壁炉的火没有其它光源,而余有年逆着光,全€€的瞳孔只得一再放大才看能清眼前的脸。余有年透过全€€眼里那片湖去看身后的火光,像几尾畅游的金鱼。
“有这么喜欢吗?”
“嗯。”
在车上和飞机上补了眠的全€€现在活过来了。余有年的手从毛衣衣摆下钻进去,一路附温热而上。
“你到底是急还是不急啊,全琪琪?”
全€€两个掌心贴着余有年的大腿,在摩挲的同时游向中心地带。余有年收回手,撩起自己的袍子勾住底下最后一块布,想要起身脱掉时被全€€摁回腿上。那双游到山丘的手不怎么费劲地把布料往沟壑里拨,山丘便露出半个身影。余有年轻瞪眼睛——
看来是挺急的。
余有年没什么矜不矜持,上手就去解全€€的裤头。全€€没拴皮带,一个扣子一条拉链,很快就敞开一条路。余有年又撅起屁股想下去让全€€脱裤子,可全€€再一次把他摁回原位。他身体挡住了光源,可摇曳的火光摆动身姿让他看见全€€的手潜入丛林,捕获一条恶蛇。蛇怕冷,于是全€€掀起余有年的长袍让蛇溜进去取暖。
说实话,余有年被内裤勒得难受,但他对这样展露控制欲的全€€感到新奇,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全€€搂住余有年的腰往上带了一下,再收紧手臂,余有年落座在一片平坦的小腹上。要是能撩开袍子看,那画面肯定像用擀面杖把揉好的面团平均压成两半。这木杖一会儿变成石杵,它不舂捣粮食药材,只悄悄往一个地方碾磨——
知道这人急,但不知道这么急。
余有年几乎瞬间从全€€身上弹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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