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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眼对栾秋点头。

  李舒一边听沈灯说话，一边回头。白欢喜还在原处，商歌却不见了。李舒便知，她是去寻找乐契踪迹了。

  如果能在今日杀掉乐契，也算不白来一趟。

  这一分心，他漏掉了栾秋说的话，回神时场中已经一片呼喝之声，沈灯退下，有三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中年人跃上了高台。

  &1dquo;喜鹊山庄三兄弟，想跟浩意山庄较量较量。”

  李舒：&1dquo;&he11ip;&he11ip;等等，这三人不是推你为盟主吗?”

  栾秋又侧头：&1dquo;那日到浩意山庄的只是弟弟，老大老二都在明夜堂使劲。如今有意争夺盟主之位的只有明夜堂和我们，喜鹊山庄想代表明夜堂出战，若是明夜堂成了，他们便是大功臣。”

  李舒：&1dquo;&he11ip;&he11ip;就这样打擂台?这也太草率、太随意了。”

  栾秋低低一笑：&1dquo;不符合你对我们江湖人的印象?”

  李舒：&1dquo;不，完全符合。”

  曲渺渺拉拉栾秋衣袖：&1dquo;不要咬耳朵啦，谁上啊?哥哥不行的。”

  &1dquo;那师姐&he11ip;&he11ip;”李舒看向于笙，现她整个人如被冰霜笼罩，他不敢惹这样的于笙，连忙收好目光，笑道，&1dquo;要不，我浩意闲人上?”

  话音刚落，高台上咚的一响。;

  &1dquo;喜鹊山庄代替明夜堂出战，那就由我来代表浩意山庄吧。”上台之人中气十足，声音响亮浑厚，&1dquo;青松欧阳大歌，请指教。”

  李舒虽然常把&1dquo;江湖人卑鄙”挂在嘴边，但喜鹊山庄这样的，是他都难以想象的无耻。

  还没等李舒推波助澜，已经有江湖人喊了出来：&1dquo;喜鹊山庄要不要脸啊!三个打一个?!”

  三兄弟面色丝毫不变，显然已经听惯这样的议论：&1dquo;我们三人乃一体。”

  在江湖人的骂声和喝彩声之中，欧阳大歌亮招出手。

  他的武器是一把穿着铁环的银背大刀，挥动时响得脆亮，啪啪啪三声，把喜鹊三兄弟的剑招全拍了回去。

  全场欢呼，都在为欧阳大歌鼓劲：好!打他们!青松干得好!浩意山庄干得好!

  浩意山庄所有人都有些怔愣。

  欧阳大歌在他们这儿可不是什么友好人物，但没想到，他因与喜鹊山庄那一点儿不对付而主动出战，反而让场中摇摆不定的中立派，几乎全都众口一声地为他喝彩。

  天降的大好事!李舒心中高兴，窜上牛背，又跳又蹦：&1dquo;打他们!干掉他们!”

  白欢喜欲言又止，最终闭目不看。

  牛背上还坐着那衣衫褴褛的骑牛少年，他也看得津津有味。李舒低头说：&1dquo;你懂看吗?我教你吧，欧阳大歌这一招攻击下盘，十分有力，喜鹊山庄那仨人灵活有余、沉稳不足，东蹦西跳是要耗体力的。这一场一定是我们赢。”

  少年摇着蒲扇：&1dquo;赢不了。”

  李舒：&1dquo;你看得懂?为什么赢不了?”

  少年：&1dquo;因为对面有三个人。”

  话音刚落，喜鹊三兄弟忽然分散，一者直攻欧阳大歌下盘，一者亮起剑招，快刺向欧阳大歌双目。这招一使出来，全场哗然，青松弟子更是连声痛骂。第三人掠到欧阳大歌背后，利剑不偏不倚，指着他的后背。

  欧阳大歌只得立定一跃，跳出三人形成的包围圈。只有一个方向安全，他只能朝那个方向跳去。落地时双足摇晃——台子边缘狭窄，他站立不稳，差点栽下去。

  栾秋瞬间闪到他身后，右手剑柄轻轻抵着欧阳大歌腰间，让他借力，左手扶着欧阳大歌手肘。他动作极快也极轻盈，不过一个眨眼瞬间，众人只能看到欧阳大歌落地、栾秋飞掠靠近并颔道谢。

  &1dquo;多谢青松。”栾秋已经收好了剑，只有场中几位目力高强的人才能看出他暗暗帮了欧阳大歌一把，又给欧阳大歌留了面子。

  欧阳大歌落地的位置已经跨出擂台范围。喜鹊山庄三兄弟原来也无意和他真刀真枪拼斗，三人一起拱手：&1dquo;欧阳大哥，承让。”

  这第一场，是明夜堂胜了。

  可李舒看那沈灯的脸色，却十分的不悦。

  &1dquo;厉害。”他冲骑牛少年竖起大拇指，溜回栾秋身边，&1dquo;一共几场?”

  &1dquo;五场。”栾秋答，&1dquo;站在明夜堂那边的江湖帮派，喜鹊山庄只是极少数。下一场我&he11ip;&he11ip;”

  &1dquo;我来。”于笙解了外套，拿剑跳上高台，&1dquo;浩意山庄，于笙。”

  她身形修长，落在高台上迎风一览，飒爽潇洒，令人心折。日光中，她手上蛇纹剑鞘磷光闪动，如幽绿色的活物。

  李舒当先鼓掌：&1dquo;好!师姐!真好!!!”

  浩意山庄自家人上场，又是女人，江湖人纷纷看向某个方向，等待注定的迎战对手。

  高台另一端，一个身着山青色长袍的青年也跃了上来。

  &1dquo;云门馆，谢长春。”青年开口，&1dquo;请指教。”

  场中顿了一瞬，哗然之声更响。

  李舒和骑牛少年左右乱看：&1dquo;怎么了?怎么了?”

  除了一样茫然的卓不烦，浩意山庄其余人脸色都不太好。

  李舒眼尖，现谢长春手里也是一柄剑，剑鞘上也缠着幽绿色的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