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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梦见一头大象，怪不怪？”

  &1dquo;嗯，”婴儿怎么样了？法兰妮怎么样了？

  斯图开始怀疑他们是否能及时赶到，怀疑在他们赶到之前，汤姆梦中的一切将变成现实。

  离年还有3天时，天气突变，他们不得不在基塔停下来。现在离博尔德很近了，这一耽搁让他们十分失望——连科亚克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1dquo;我们能很快上路吗，斯图？”汤姆满怀希望地问道。

  &1dquo;我也不知道，”斯图说，&1dquo;希望能吧，只要再有两天的功夫。我想就需要两天，见鬼！”斯图耸了耸肩，叹了口气，&1dquo;唉，也就是飘点儿雪花。”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整个冬天最大的一场暴风雪。大雪一连下了5天，堆起的雪有12到14英尺高。1月2日，他们挖开门口的雪钻到屋外，太阳看上去更像一个小小的磨光的铜币。所有的路标都消失了。小镇的大部分商业区被整个埋进了雪里，连屋顶都看不见了。雪堆被风雕成各种怪异的形状。他们感觉来到了另一个星球。

  他们还是坚持上路，但行进的度比以前慢多了。找到雪下的公路原本是个小问题，现在却成了难题。汽车一次次地陷在雪里，汤姆和斯图不得不经常下车把它挖出来，同时，雪崩时那隆隆的火车声又不时地在山谷中响起。

  1月4日他们到达6号公路与州际公路的交叉口，沿着6号公路一直下去就是戈尔登。这天也是法兰妮分娩的日子，斯图和汤姆都不知道——这次没人做梦，也没有其他预兆。

  &1dquo;好，”他们停在岔路口，斯图说，&1dquo;不管怎样，找路不再是问题了。路两边都是大石头。我们能找到这个岔路口，真是幸运。”

  沿着路开车虽然容易多了，但要穿过隧道仍很困难。为找到隧道的入口他们要挖开松软的积雪，有时还要挖开雪崩压成的厚厚的雪块。汽车在隧道里光秃的路面上开起来哐哐作响。

  最烦心的是，隧道里十分恐怖。隧道两边都被雪封住了，里面黑得像个矿井，只能借助汽车的前灯探路，感觉就好像被关进了一个大冰箱里。在隧道里车慢得急人，从这一端走到那一端简直就是对驾驶技术的考验。斯图一直担心有一天他们会被困在隧道里：无论你怎么换档，加油，拖拽，车就是卡在那里无法前进。如果这种事情生，他们就只好返回州际公路，这样他们将损失一周的时间，放弃雪上汽车是不可取的，那样做无异于一种痛苦的自杀。

  博尔德实际上已近在咫尺了。

  1月7日，在他们钻出一条隧道后2个小时，汤姆忽然站在汽车尾部指着前面喊道：&1dquo;那是什么，斯图？”

  斯图此时已疲惫不堪，心情也不好。噩梦是不再出现了，但有时觉得不做噩梦更可怕。

  &1dquo;汤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开车时别站在后面，你会后仰着摔下去，一头扎在雪里的&he11ip;&he11ip;”

  &1dquo;知道，但你看那是什么？看起来像座桥。我们见到了河吗，斯图？”

  斯图向前望了望，也看见了。他一踩刹车，停了下来。

  &1dquo;是什么？”汤姆焦急地问道。

  &1dquo;隘口，”斯图小声说着，&1dquo;我&he11ip;&he11ip;我不敢相信&he11ip;&he11ip;”

  &1dquo;隘口？隘口？”

  斯图一转身抓住汤姆的肩膀，&1dquo;是戈尔登隘口，汤姆！那是119公路，119公路！通往博尔德的公路！我们离镇上只有2o英里了，可能还不到2o英里！”

  汤姆终于明白了。他的嘴张得大大的，那滑稽的表情逗得斯图大笑起来，不住地用手拍着汤姆的后背。现在伤腿上的疼痛也无法破坏他的喜悦。

  &1dquo;我们真的快到家了，斯图？”

  &1dquo;是，是，是啊！”

  他们相拥在一起，转着圈地跳着，然后摔倒在雪地上，溅起的雪花撒了他们一身。科亚克惊讶地望着他们——没过几分钟，它也开始围着他们蹦起来，一边摇着尾巴，一边欢快地叫着。

  这天晚上他们在戈尔登宿营，第二天一大早就上路了。斯图和汤姆谁都没睡好，斯图一生中从未如此企盼过什么&he11ip;&he11ip;这企盼中也交织着对法兰妮和婴儿长久的挂念。

  午后不久，汽车突然有点摇摆。斯图停车熄了火，下车去取备用油罐里面的油。&1dquo;噢，上帝！”斯图拿起油罐觉得很轻，不禁叫了起来。

  &1dquo;出了什么问题，斯图？”

  &1dquo;是我！是我出了问题！我知道那该死的备用油罐要没油了，但我忘记灌油了。兴奋过头了，办了这么件蠢事！”

  斯图一甩手把空油罐扔了。&1dquo;上帝啊，我怎么这么蠢？”

  &1dquo;我想你是太想法兰妮了。现在怎么办，斯图？”

  &1dquo;步行去，只好这样了。带上睡袋，把罐头都装进睡袋里带走，帐篷留下。对不起，汤姆，一路上因为我让你受累了。”

  &1dquo;没关系，斯图。帐篷怎么办？”

  &1dquo;可能只好扔下了。”

  这天他们没能到达博尔德。黄昏时分，他们只好在野外宿营。在松软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下午，他们早已精疲力竭，但行进的度慢得像在爬。晚上火也生不起来了，附近没有木头，他们也累得没力气挖开雪找。斯图和汤姆被高高的雪堆包围着。天已经完全黑了，北面的地平线上仍没有一丝亮光，斯图越想越是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