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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老秦头黎明送草料张柬之夜入汴州城（第2页）

士兵说：“看你都咳成啥样了？这活儿就别干了，好好养病吧。”

老秦一边捋着马鞭子一边说：“都干了大半辈子了……咳咳……不想把这个生计丢掉……咳咳……等我儿子回来了，就让他干，我就不干了……咳咳……”

士兵问：“您儿子在哪呢？”

老秦回答：“在陇右当兵呢！”

士兵说：“哦，在打突厥啊！”

老秦说：“可不是吗？咳咳……”

这时候士兵也登记好了，给老秦摆了摆手，说：“走吧！”

老秦说了声“谢谢”，然后鞭子一挥，这辆装满草料的马车进了城门，咯咯吱吱的向东宫驶去。

老秦的草料车进入东宫的时候，张柬之已经到了汴州了。他一路上马不停蹄全力冲刺，到了汴州的时候人和马的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他在汴州城外亮出大理寺的腰牌，守城士兵顺利的放他入了城。他骑马来到宋州都督的府门外，翻身下马，踉踉跄跄的奔向都督府。

都督府的守卫看到有人硬往里闯，挺枪把他挡住，喊道：“什么人？竟敢擅闯都督府？”

张柬之亮出腰牌，气喘吁吁的说：“大理寺张柬之求见汴州都督！”

守卫说：“都督尚在休息，请天亮再来！”

张柬之说：“我有紧急军情向都督报告，天亮就晚了，贻误了军情，咱们都吃罪不起，请尽快通报！”

守卫听他这么说，再看他人和马都累得半死了，还这么急着见都督，知道事情可能比较紧急，也不敢怠慢了，对张柬之说：“请稍待，我这就进去禀报。”

守卫进去不久，就见都督府点起了火把和灯烛，不一会儿，守卫出来通报，说：“我们家都督有请！”

说完，领着张柬之往里走。这时候张柬之已经几乎走不动了，两条腿有点颤颤巍巍，在士兵的搀扶下才能勉强走路。

到了都督府的议事厅，张柬之抬眼观看，只见议事厅的中央端坐着一个人，那人四十出头年纪，身材健壮，两眼有神。虽然没有穿甲胄，仍然威风凛凛。此时的议事厅灯火辉煌，照得如同白昼。正厅两旁站了两排执戟的士兵，一个个杀气腾腾。

看了一圈，张柬之躬身施礼道：“张柬之参见徐都督。”

这汴州都督叫徐武，所以张柬之以徐都督相称。因为张柬之本人并不是大理寺的人，所以就自称张柬之，也没有报自己的官职。

张柬之自报家门之后，徐都督问道：“张先生，听说你有紧急军情相报？”

张柬之说：“禀都督，大理寺今夜审案得知，宋州有谋反迹象，今日恐怕会起兵造反，请都督及早兵阻截。”

听张柬之这么说，徐武大吃一惊，问道：“这消息属实吗？”

张柬之说：“属实，我怀里有大理寺丞狄仁杰写给都督的信。”

徐武说：“呈上来。”

一个士兵走过来，张柬之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士兵，士兵转呈给了徐武。徐武借着灯光看完了信，有点犹豫不决。他对张柬之说：“张先生，按理说，大理寺的信件是值得相信的。但是我都督府隶属于兵部，没有兵部的命令，擅自兵，视同谋反。仅凭你大理寺的印信，本都督恐怕不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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