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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子我可以改。”6长遐毫不犹豫道。

  张迎:“……”

  徐录给他叮嘱过，6长遐很喜欢楚衍之，让他不要多嘴。他当然不会自找没事给楚衍之说这件事，就是好奇过6长遐能有多爱。今日一见，只有一个感想:他真的好爱。

  当得起一声“6哥”。

  “这样可以吗？”楚衍之也被6长遐这说改就改的说法吓到了，“你这个曲子不是写了很久？”

  6长遐抿了抿唇，蹲下身，平视楚衍之，他轻声道:“写了很久，也可以改。衍哥……的健康最重要。”

  楚衍之有些无奈:“胡闹。”这一段的拍摄主要用于第二段副歌，他怎么改。

  6长遐闷闷道:“……我会改得好听的。”

  张迎也跟着6长遐劝:“是呀。这曲子也不是好改的，他这个造型要配也是配民乐那种。”

  楚衍之看了6长遐一眼，又看向张迎，问:“古琴可以吗？”

  张迎不知道楚衍之问这个干什么:“什么？”

  楚衍之又耐心地重复问了一句:“古琴演奏可以吗？我会弹古琴。如果是古琴的话，我可以试一下改编。”

  张迎:“？”不是，你们总裁还有这种才艺的吗？

  6长遐也愣了:“啊？”

  楚衍之以为他是不放心，便开口道:“我古琴拿过很多场国级比赛第一名。”

  张迎:“？”你们总裁这才艺还是专业的？

  6长遐反应过来了，他眼里若有若无的阴翳都消散了，脑袋一下又一下地快点着:“好好好，给衍哥改。衍哥愿意改成什么样子就改成什么样子！”四舍五入一下，这也是他们共同创的歌了。哎呀。难听不难听，好不听不好听的，管他呢。

  他俩都商量好了，那张迎也不会有别的想法。楚衍之又补拍了几个镜头，确定没有自己的拍摄任务后，这才问6长遐要过了曲谱，卸过妆回宾馆里改曲子了。

  楚衍之不会作曲，他也只能凭借弹奏古琴的知识来尝试一下。

  6长遐这曲子，写得层次蛮丰富的。开始轻轻柔柔的，像是月光映入湖面。

  渐渐地，那月光越来越亮，散出的银光凌冽又开阔。湖水也随之高涨，直到流淌出来，淹没了岸边、淹没了房屋、淹没了山丘，变成无边无际的大海，和月光互相吞噬。

  万物颠倒、混沌、错乱，挣扎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神明的身上。

  可惜神明久久不回应，生者挥剑自刎，血液流了满地，却仍遥望着传说中神明会现身的地方。

  楚衍之听了一会儿，他要改的部分正好是万物混乱生者求神的地方。

  古琴还没有送来，他只能摸出来，先摸索着在曲谱上勾勾画画，把古琴的谱子扒出来。

  6长遐来给他送琴的时候，楚衍之正蹙着眉研究曲谱，听见声音，楚衍之转脸看了过来。

  6长遐走到他身边，小心地将古琴送给他。

  楚衍之看着古琴，一时有些失神。似乎是看他的状态比较奇怪，6长遐连喊了他几声，方才把楚衍之喊回神。

  “我没事。”楚衍之对6长遐微微点了下头，重把心思放回了面前这把琴上，他调了调弦，先按照原调弹奏了一遍，怪怪的。

  “好像不合适……”楚衍之看向6长遐。

  6长遐对楚衍之向来奉行全肯定的原则：“我觉得弹得挺好听的呀。”

  楚衍之：“……”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6长遐：“……”

  6长遐轻咳了一声，从一旁另拿出来了一支：“这里不是到最高潮了嘛，可以停下来，然后是古琴独奏。”

  楚衍之想了想，又问:“那这样会不会很突兀？”

  6长遐垂眸思索了一下，又问:“独奏完，可以合奏。”

  楚衍之有些意外:“不会突兀吗？”一个是现代的曲子，一个是古琴，会很别扭吧。

  “可以改一改，”6长遐挠了挠头，询问楚衍之的意见，“衍哥有什么想法吗？”

  楚衍之不刷视频也不怎么听流行音乐，对这些不是很清楚，便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对这些不清楚，看你。”

  6长遐看着他的琴，他暂时也没什么头绪，便提议道:“要不我们先试试？我给衍哥先放音乐，放到第二段副歌的时候，衍哥弹？”

  楚衍之点了点头，把手放在了古琴上。

  6长遐按下了播放键，手机里传出了熟悉的曲调。他仔细听着6长遐的曲子，6长遐按了暂停后，他才抚琴，顺势接上。

  6长遐心念一动，没让楚衍之停，等过了第二段副歌后，楚衍之弹过衔接部分，他同步放出了最后一段副歌。

  古琴声意外又完美地融入了音乐中，袅袅相伴，轻柔附和。

  他弹完，两个人都有些意外。

  出乎意料地很好听。

  6长遐久久地看着他，突然低头闷声笑了一下，笑声从他的胸腔传出来，轻轻的。原曲中求也求不来的神明一望，在古琴的加入后，被改变了。

  “我知道怎么改了。”6长遐敛下心里百般复杂的情绪，对楚衍之笑了笑。

  楚衍之也差不多能猜到他的想法是什么了，便安静坐在旁边等着6长遐改好谱子。楚衍之性格安静，连呼吸都很轻，除了6长遐主动询问他古琴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从来不主动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