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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蘋去厨房端些小点心来。”6锦瑟边说边走到树下的石桌前，“太子请坐。”

  裴年昭坐下之后，看了看锦瑟的院子，说：“这棵银杏长得可真好。”

  “这是我父亲小时候就栽下的，已经快四十年了。”6锦瑟说道，“九月份的时候，会结满树的果子。我小时候，经常爬上去摘果子。”

  百卉立在身后，莫名有些想笑。她家姑娘真是可爱，小时候淘气的事情都要拿来说。

  “锦瑟小时候最顽皮了。”裴年昭说完才想起来今天过来的目的，“过两日就是端午节，我带你去看龙舟好不好？”

  “好啊！”6锦瑟笑着拍拍手，“阿兄后日就跟着大军去滇南了，爹爹娘亲端午节要去别人家吃酒，我正愁没人跟我去呢。娘亲说那天河边太乱，不让我自己一个人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裴年昭伸手点点6锦瑟的鼻子，“我上午来接你，看完龙舟之后我们去醉福楼用午饭，好不好？”

  “好。不过就不知道我娘亲会不会同意。”6锦瑟说完转头看着百卉，“百卉姐姐过去问问好不好？”

  第29章

  龙舟竞渡，古已有之。大梁自立朝以来，皇帝励精图治，百姓生活富足。每年端午，百姓争相去金水河畔游玩。有的富商，还特意准备金银，犒赏获胜的队伍。一个是为了炫耀家底儿，还一个也算是让百姓们都知道知道自家商号。

  裴年昭跟6锦瑟到的时候，金水河边已经很多人了。他身量高，一眼就看见侍卫在的位置。

  “来，锦瑟，站我前面，我护着你过去。”裴年昭说道。

  6锦瑟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犹豫了一下就同意。

  裴年昭的侍卫选的位置极好，正好能看见终点的旗子。

  “锦瑟觉得这地方还好？”裴年昭问道。

  “多谢小年糕。”6锦瑟笑着说道，“看得很清楚呢。”

  远处，红蓝绿三只龙舟急急地飞驰而来，后面跟着其他三个颜色的龙舟。6锦瑟看了半天，说：“小年糕觉得哪一只能获胜？”

  裴年昭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说：“红色吧，锦瑟觉得呢？”

  “我觉得是蓝色的。”

  裴年昭忽然想起来昨天临出安仁殿的时候，偷听到的他父皇母后的对话，心头一转，带着笑意开了口。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

  “好啊。”6锦瑟笑着说道，“赌什么？”

  裴年昭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被他咽了下去。他看了看6锦瑟，说：“如果我赢了，你就把身上这个香囊给我。如果我输了，七夕的时候，我就带你来看河灯。”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6锦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这个是我之前做的，给！”

  “多谢锦瑟！”裴年昭笑着接过来，“既然香囊有了，那如果我赢了，七夕的时候，锦瑟来陪我看河灯好不好？”

  6锦瑟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裴年昭见6锦瑟同意了，低头就想把香囊配在腰间。因为人多，他有些不方便。6锦瑟在一边看他笨手笨脚，伸手取了过来。

  “小年糕真笨，我来替你戴。”

  6锦瑟动作快，七手八脚就给他戴好了。她的指尖，时不时地触碰到裴年昭的腰间。裴年昭一时心乱，胳膊抬起来就放了下去，他真想抱抱她啊！

  这时，不知道旁边有什么事，人群往这边涌过来。6锦瑟背身站着，根本就看不到。

  “当心。”裴年昭赶忙就把6锦瑟拉进怀里，用胳膊护住她。

  6锦瑟一个不注意，直接就撞上了裴年昭。她愣了一下，站稳了脚跟就赶忙直起身子。

  “刚才那边有人群挤过来，我怕撞到你。”裴年昭赶忙解释道。

  “多谢。”6锦瑟声音有些慌乱，她的心啊，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盯着水面，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

  五月的汴梁已经炎热起来，日头高高地悬在空中。6锦瑟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她偷偷地看向裴年昭，现他虽然面色如常，但是耳朵尖却是红的。她低头笑了一下，继续望向远处的河面。

  裴年昭虽然盯着远处，余光却看到6锦瑟看他。他内心偷笑一下，伸手拉住了6锦瑟。6锦瑟先是后背一僵，然后就放松下来。只不过两个人的手心，已经全都是汗了。

  没一会儿，鼓声擂动，龙舟飞驰而来。一红一蓝两只龙船你争我抢，谁也不让谁。岸边围观的百姓，紧盯着两只龙船，嘴里喊着号子。6锦瑟的目光也随着望过去，裴年昭见她紧张，嘴角往上翘了翘。

  终于，蓝色的龙舟抢先过了终点，全场掌声雷动。6锦瑟也笑着跳了起来。

  “小年糕，我赢了呢！”

  “是啊！小锦瑟赢了，七夕我带你看河灯。”裴年昭说着摸摸她的头，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太可爱了。

  龙舟结束了，按照惯例，获胜的那只龙舟要绕着河面转一圈。

  “翻翻翻！”不知道是谁挑头，岸边的百姓都跟着喊了起来。

  大梁的风俗，若是获胜的龙舟翻了，代表大吉大利，预示着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

  船上的人闻言，齐声笑了起来。鼓手重重地锤了一下之后，翻身跳了下去，接着船上的人也都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