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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小齐？”孙海侨露出来个夸张的惊讶，&1dquo;不是吧，这点面子也不给？”

  &1dquo;哪能啊。”齐向然蓦地一笑，他倒想知道他们玩的什么花样，&1dquo;孙哥你请客，那我还客气什么。”

  &1dquo;那走着？”

  齐向然点头：&1dquo;走呗。”

  孙海侨带他去的是他以前常出入的kTV。人总喜欢给自己留个老地方，二代圈也一样，提起吃喝玩乐，总各有各的老地方。

  来的时候多，碰上熟人是常有的事，今晚倒是一个也没遇着——说不定这些人的喜好早就变了，毕竟三年时间也算挺久，连这家kTV所有工作人员都换了个遍。

  孙海侨往齐向然手里塞了杯酒：&1dquo;小齐啊，你现在是在读大学？还是工作了？”

  齐向然乜他一眼，似笑非笑，&1dquo;算是工作吧。”

  &1dquo;啊，都工作了？”他讶然得做作，&1dquo;那是在哪里高就啊？”

  齐向然看着他，没说话。

  &1dquo;有什么困难，你可一定要跟你孙哥说，”孙海侨拍拍他，&1dquo;好歹以前都在一个圈子混呢，别见外。”

  旁边有人笑起来：&1dquo;我可是听说了，齐小少爷现在比以前还潇洒得多，什么舞厅派出所，那出出进进的，跟自家后院儿似的。”

  &1dquo;是嘛？”孙海侨佯作不知，&1dquo;你投资了个舞厅？”

  这是拿自己找乐子呢——齐向然已经确定了他们的目的，也确定自己去舞厅这事儿他们全都知道了。

  要换以前被这么明里暗里地贬，不等他们说第二句，齐向然反手一酒瓶就砸他们脑袋上了。

  但他现在只是捏着酒杯平静地坐着。

  &1dquo;没有啊，我就是个跳舞的，”齐向然说，&1dquo;陪人跳舞挣钱，跳一曲挣一，怎么孙哥你有兴？”

  孙海侨被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齐向然会承认得这么坦率，不过他很快笑开：&1dquo;那你也不早说，早说我们就都去照顾照顾你生意啊。”

  有人插嘴：&1dquo;是啊你早说啊，我一个电话就能给你摇几百个人来。”

  &1dquo;男的怎么个跳舞赚钱法啊？”这笑声很讥讽，&1dquo;像gay吧那些兔子一样？要脱衣服么？撅屁股么？”

  &1dquo;这你就不懂了，打扮成女人不就行了，我们齐小少爷不就长一副大美女样，扮女装那不是信手拈来？”

  又是一阵哄笑，孙海侨等他们笑完才说话：&1dquo;说什么呢！”他转头瞥了眼齐向然，&1dquo;既然大家伙都好奇，要不然小齐你给咱们演示演示？当然了，钱我们也是照给，不让你白陪我们跳。”

  齐向然看看孙海侨，又看看桌上的酒瓶，几个呼吸之后，突然站了起来。

  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磕，半晌，齐向然掏出了手机，他淡淡点头：&1dquo;行啊，一曲子一万，既然都认识，那我给你打个折，8888，怎么样？要点几啊？”

  包厢里安静了一刹那，外头包个女人也没这么贵的，没人想到齐向然还真敢开价。

  有些人再忍不住了，图穷匕见似的：&1dquo;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叫你一句少爷，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1dquo;什么玩意儿，哦你陪老头子亲亲摸摸就收十块，扭头问我们要一万，怎么，屁股金子做的？”

  齐向然等他们说完，耸耸肩，一副挺无奈的表情：&1dquo;那没办法了，谈价格嘛，不就是这样，你要觉得太贵不能接受，我也很遗憾。”

  &1dquo;玩儿激将法？你他妈的&he11ip;&he11ip;”

  &1dquo;哎哎哎，”孙海侨抬手，止住后面的话，&1dquo;这才几个渣渣钱，齐小少爷想要，那就给呗。”他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人出去了，出门时还顺手点了一堆舞曲，音乐声炸起来，场子似乎更热了。

  孙海侨又转过头对齐向然笑，&1dquo;现金行吧，给你包夜的数。啊对了，就换刚才我们买的那几套短裙，那裙子好歹也值点钱，不算配不上你吧？”

  像给他这话做呼应似的，几套衣服跟着就这么扔出来，砸了齐向然一脸。

  齐向然低头一看，正是先头他们在店里面买的那些吊带短裙，竟然还有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带来的假。

  &1dquo;换上吧。”孙海侨好整以暇地往沙上靠，又笑着对旁边都掏出手机准备拍照的人说，&1dquo;看着没，齐小少爷今天带咱们开眼界！”

  音乐正是酣时。包厢像一个四方的水泥箱，封住即将要给观众上演的戏份，锣还没响，六壁就被预热的鼓点震得地动山摇。

  等着他换衣服跳舞的人还在大声说着什么。这么嘈杂的时刻，齐向然竟然会觉得很安静。一种老僧入定般的安静。

  怪不得孙海侨跟人抢女人都能抢上头条，脑回路和一般人是真不一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拿钱羞辱人这套，况且对真靠这活儿挣钱的人来说，这哪算得上羞辱，怕是跟做慈善差不多。

  齐向然兀自笑笑，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这钱既然有人愿意送，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收的，一个付出劳动，一个支付报酬，这道理天经地义。

  他饶有兴致地扫一圈这些人：&1dquo;一个人怎么跳？几位哪个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