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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后浴室大门才开启，水蒸气裹着沐浴露清爽的香气涌进房间，乔南出来了——他裹着浴袍。

  目光在背对自己的沐想想微红的耳根扫过，他想到刚才自己见到的一切，一时也觉得语塞，空气里此刻仿佛跳动起令人不安的元素，半晌后他转开视线匆匆钻进被窝。

  沐想想听到动静也没回头，专注手头的事情——她用刚才在楼下便利店买到的小电锅烧开一瓶矿泉水，放生姜和红糖熬煮，最后打进一个鸡蛋。

  淡淡的甜味在房间里扩散开，她端着最后成品过来，目光落在被窝外头乔南唯一露出的几根头上：&1dquo;还好吧？”

  被拱成小山似的被窝蠕动了一下，里头传出乔南闷闷的回答：&1dquo;不好。”

  沐想想有点愧疚的，尤其在见过乔南这一路不时的停顿之后——每个月生理期的时候有多痛，她的身体她非常清楚，乔南遭遇这种折磨，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她叹了口气道：&1dquo;喝点东西吧。”

  被窝又蠕动了一下，乔南的脑袋钻了出来，他转头盯着沐想想，面孔被闷出几分薄红，然后才半坐起来，不情愿地接下汤锅。

  嫌弃用勺子搅拌红糖水里沉浮的那堆生姜，腹部一阵阵尖锐的绞痛，乔安忍不住王子病作：&1dquo;难喝。”

  沐想想也不为自己辩解：&1dquo;对不起。”

  她好像确实是一点也没能遗传到爸爸的好手艺。

  一想到这个她就感到失落，语气不由带出了一点，还想挑毛病的乔南沉默了下，眼角偷偷打量她表情，然后安静低头开始喝那锅味道很不怎么样的东西。

  把打在里头的鸡蛋都吃干净之后他再次躺下了，这一次冷到像是蹲在冰窖里的身体终于温暖了一些，乔南缩在被窝里看沐想想沉默忙碌的背影，忽然良心现地想起对方昨天似乎还在烧。

  他问：&1dquo;你的病怎么样了？”

  &1dquo;嗯？”沐想想给一个电暖袋插插头，回头对上他的目光，&1dquo;哦，好多了，不过你爸和你哥不让我去学校，跟老莫请了好几天假。”

  乔南听到这种于他而言近乎不真实的内容，忍不住怀疑了一下人生——自从身体跟沐想想交换之后，生活里的好多人似乎都变得不太对了。

  不过这感觉其实也不错，乔南回忆起自己不久前被父亲拉着观赏相册和炫耀外套的经历，嘴角忍不住扯出个弧度。沐想想把已经热好的电暖袋抱过来，见他脸色好转，问：&1dquo;好点了？”

  乔南立刻恢复面无表情：&1dquo;没有。”

  然后盯着那个电暖袋皱眉：&1dquo;你买这种东西干嘛？”

  铁骨铮铮的真汉子从五岁起就不用这种毫无气质的东西了！

  沐想想不理会他的排斥：&1dquo;大姨妈来了都这样，我宫寒，捂一捂热的东西肚子会舒服一点。”

  面前躺着的是自己的身体，她也没多想，直接伸手进被窝去扯那个乔南抱着顶住肚子的羽绒枕，乔南顶着那个枕头才让肚子稍微舒服一点，当然下意识想要阻止她的动作，于是五指一抓。

  沐想想：&1dquo;&he11ip;&he11ip;”

  乔南：&1dquo;&he11ip;&he11ip;”

  互相交握的双手迅被双方松开，沐想想没说话转开视线，乔南咳嗽了一声，目光定定地盯着她。

  奇妙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间，直到一声信息提示音打破这尴尬，沐想想几乎以快如闪电之势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一边低头回复，一边努力忽视现在奇怪的感觉。

  那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的手我自己的手&he11ip;&he11ip;

  乔南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1dquo;谁阿，回得那么急。”

  &1dquo;曹威，说午休不想睡觉，约我一起打游戏。”沐想想下意识回答了一声，屋里又安静下来，等她回复完一抬头，才现乔南的视线居然仍未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