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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老天！”他抱住脑袋。

  我看着他：&1dquo;你只有耐心等等，半年后找个机会把这关系chuī掉。”

  &1dquo;难怪要叫我们这类人为戏子，生活中都要做戏，真假难辨。”

  &1dquo;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可以写篇回忆录，把一切真实都写进去。叫《杨亦敏和我——不可不说的故事》。天知道那时候的读者是否还知道杨亦敏是谁，又是否还认识泰然这个人。”

  这事红红火火热闹了足有一个礼拜，连医院护士都在谈论，甚至来问我。

  泰然几乎门不出户，躲避记者。我只有上门去找他。

  他房间的凌乱程度把我吓一跳，我简直找不到地方下脚。

  &1dquo;我把我爸生前的剧本整理了出来，想让你看看。”他挠了挠头。

  我一听是泰修远，怀着尊敬接过那厚厚一卷纸，&1dquo;他当初就是想拍这部戏，但是一直没如愿？”

  &1dquo;就是这部，成为他此生的遗憾。”

  我父此生的遗憾，正是我未能在他有生之年成家育子。感同身受下，我对手里的书卷肃然起敬。

  &1dquo;你想现在就把它搬上荧幕？”我问。

  &1dquo;不合适？”他反问。

  &1dquo;早了些。”我说，&1dquo;你自己都没站稳脚跟。你是想自己拍？”

  泰然忽然羞赧地笑，&1dquo;说真的，我是有过这个想法，但也知道不切实际。”

  &1dquo;不见得。”我给他细数，&1dquo;有些片子，只需要一部dV。只要有资金，依你的经验，也不是拍不出来。”

  他坚决地摇摇头，&1dquo;他的剧本不该受到这种粗糙的待遇。”

  我翻翻手里的本子，问：&1dquo;故事说的什么？”

  &1dquo;一个大有前途的男孩子忽然遭遇意外，智商回到五岁左右。qíng人和友人都离他而去，父母为此离异。他在一个小护士的帮助下重拾画，最后成名。”

  我瞠目，&1dquo;他最后好了？”

  &1dquo;没有全好，他将永远活在十四岁的jīng神世界里。”

  &1dquo;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了？”

  &1dquo;也没有。”泰然无不遗憾道，&1dquo;女孩另嫁他人。他终生与画为伴。”

  &1dquo;这故事叫什么名字？”我立刻翻。

  故事叫《痴儿》。

  我把本子按在胸口，&1dquo;我喜欢这故事。”

  &1dquo;我知道你会喜欢。”泰然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笑，&1dquo;十多年前拍这题材的片子，别人会当你是jīng神病，现在提倡关爱人生，我想它会吃香。”

  &1dquo;但不知道商业化的影响会不会毁了它。”

  &1dquo;所以，”泰然凑近来，&1dquo;我想到一个人。”

  &1dquo;是张曼君吧？”我笑。

  没人比她更容易被这个提议说服。她景仰泰修远，了解他的艺术内涵，他们的创作风格也那么相似。她会将他的作品拍摄出来，扬光大。依她1ang漫的个xing，还会将此视做一伟大举动，祭奠她的初恋。

  我小心地说：&1dquo;还是和她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她阅历广泛，经验充足，知道拿到这样的题材，该如何netg压她。”

  泰然问我：&1dquo;你有没有想象过我做导演的样子？”

  &1dquo;演而优则导，我不会惊讶。”

  &1dquo;你会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