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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粤也不明白，为什么被他骂了还这么活泼，是他口才不好？

  他把孟轻晗请进去，这回连咖啡都不给了，“孟助理，有什么事吗？”

  一看到孟轻晗他就想起之前花五百买倒霉符的事，符没送出去，砸在自己手里的下场就是接连一个月倒霉到喝口凉水都塞牙。

  他都怀疑孟轻晗会什么邪术了。

  是不是改天再去找大师问问比较好？

  他这边琢磨玄学的事儿，孟轻晗却严肃的道：“孙总监，我看过你交上来的策划案了，老实说我并不想打击你，但拍西游真的不太好，我们做娱乐行业的使命是给观众最高的情绪价值，底线是不能干涉观众的思想，唐僧最后一难是割肉饲群魔……十年前你拍了没所谓，但现在不行。”

  孙粤的建议是把西游记最后一难拍成电影，唐僧在返程路上做了一个梦，梦到过去想吃他肉却被徒弟反杀的妖魔都来索命，他这时已经成佛，认为四大皆空，所以选择割自己的肉喂妖魔，消解他们的怨气。

  孟轻晗不是专业的文学大家，她不了解唐僧这么做的动机，但她了解现在的观众。

  没人想看这种戏。

  孙粤脸色立刻沉下来：“怎么不行？西游的题材好几年没人拍了……”

  孟轻晗打算他的话：“那你知道为什么没人拍吗？因为不好拍。有人觉得西游是成功学，有人认为是稀有计，衍生出来的爱情故事已经被写烂了，没有可写的了。如果按你的意思，把最后被老龟甩河里后弄湿经文的戏变成唐僧割肉饲群魔，那先老龟这个角色就和经文晒干后缺失的部分一起消失了，这个结局表达的是人生不会完美，但割肉饲群魔…以德报怨吗？”

  现在的观众才没空去解读什么佛法精深，大家都活的那么辛苦，看个电影还要被迫沐浴佛光，那也够恶心的了。

  孙粤沉默，觉得孟轻晗好针対他。

  孟轻晗道：“你看过一个闻吗？二婚的人前一段婚姻离婚率1oo%。”

  孙粤：“……？”

  孟轻晗郑重其事的道：“你的策划案给我的感觉，跟这条闻一样。”

  孙粤：“……………………”

  孟轻晗道：“周旻快拍完《灯犹可见》了，你给他挑几个本子。”

  “…………”到底谁是总监！

  *

  到了雨梗选的高档餐厅，孟轻晗很自觉地跟钟宜声报备，并说明自己半小时后回去。

  雨梗来之前应该是被他爸训过了，看到孟轻晗时完全没有上回的嚣张跋扈，连卷毛都拉直了，看着头上顶了个锅盖似的。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之前的过节，坐下来点餐。

  雨梗热情的介绍了这家店的所有招牌菜，笑容有些讨好。

  孟轻晗看他的模样，觉得还是挺可惜的。

  雨家本可以捧红雨梗，但他们太高傲了，以为做院线电影就高人一等，看不上圈里的经纪公司，清高到不想参与到分饼战场，后果就是青春易逝。雨梗都三十了。

  按照他们雨家人的偏执将来雨梗的儿子一出生就要忙着捧他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