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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交待（第1页）

次日一早，董天成和吴大勇就带着一身风霜而来。

先是恭喜了焦仲景，焦仲景年纪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向来脑子灵活，在战场上灵敏度比他们高，他们一伙拼杀出来的兄弟都服他。

焦仲景官升地越高，他们日后能享福的就更多。

吴大勇汇报了在丰县调查的结果，“那县尉果然有问题，我和兄弟几个守在他家门口，夜里去了一伙人，进门就杀，看着就和伏击将军的人差不多路数，那县尉的婆娘一开始见死了丈夫，什么都不肯说，只哭的我头疼，晚上看到又有人来杀他们，这次连孩子老人都不放过，就啥都交代了。”

这倒是大进展，“说了什么？”

“那婆娘说，她男人在年前就心绪不宁，过年那天居然还被以前当兵的兄弟找过，一伙人不知道在屋子里嘀咕什么，说到大半夜才走，一家人连个年夜饭都没有吃安生。”

“那几个人她能指认吗？”

“说是可以，只要抓到人。”

“废话，把样貌画下来，去排查一下陈前的人际关系，既然当过兵，兵部应该有他的记录，把记录调出来，重点排查一下一起当兵的关系比较好，又是在丰县周围的人。

吴大勇记下。

“陈前的老婆还说了什么？”

“那婆娘说这个年他们一家人就没过好，丈夫时不时出去，回来也不说话，问就要火，直到将军遇袭的前一夜，他突然拿回来一百两银子，说给她存着，然后就又出去了，一夜没有回来，再回来是前天夜里，把孩子都叫到身边，说是等事情告一段落，让她带着孩子去娘家住一段时间。第二天早上醒来，就现丈夫吊死在堂屋里。”

“一百两？不合理，一个县尉为了一百两，去做这种杀头的事情，仔细再去翻查一下他的家里，连地板和墙面都不要放过。另，把他妻儿先护好。”

两人领命。又一起凑着说话，看时辰差不多了，两个人的眼睛又向院子里瞄。

焦仲景知道这两人赶着早饭都没吃过来，心里惦记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林芝知道昨日那两人又来了，就把昨天包的包子全蒸了，下面熬着粥，加上一些干菜，到时候粥会变成绿色的，也透着一股菜香，比白米粥好吃。

把土豆丝切成细丝，泡在水里，切葱姜蒜辣椒段备用。

今天送来的菜里有新鲜的小青菜，还有有番瓜，也就是西红柿，一些新鲜的辣椒。

小青菜太难得见了，放起来准备中午再吃。

切两个西红柿，打上几个鸡蛋，煎香，盛起来，再倒油，丢一小把葱蒜，爆香，再把西红柿倒进去放盐炒出汁水，把鸡蛋也放进去，简简单单的西红柿炒鸡蛋就好了，撒上几颗小葱装饰一下。

土豆丝泡出淀粉，显得脆爽，就洗锅再倒油，照例爆香葱姜蒜，红辣椒，把土豆丝放进去爆炒，加盐和一点点酱油，炒出味道和颜色，起锅加醋，非常简单的酸辣土豆丝也出锅了。

把腌的干咸菜泡水洗干净，和泡的笋子拿出来，炒咸菜就要油多，不然不香，和酸笋一起炒一下，是最好的下粥小菜。

就这样，添了一大盆粥，另码了一簸箕的包子，拿上三个菜送过去，林芝照例没有过去。

几个人扯着眼睛正等着开饭呢！

一见到饭送来了，连忙摆凳子，分筷子，十分积极。

焦仲景看到这几个老小子一遇到吃的就把自己忘到脑外去了。

咬牙切齿地说，“扶我下来。”

他的伤休养了几天，已经开始结痂，加上吃的好，坐起来吃个饭应该没事。

董吴二人也没有劝，大老爷们，也不兴跟个娘们儿一样总歪在炕上，把焦仲景扶下来，特意给换了一把有靠背的椅子，还垫上了一个枕头，碗筷也摆好，这是爷们儿最朴实的关爱了。

北方人干啥都喜欢大份，这很符合几个人的心态，看着就很顶饿。

京城里的人，学那些不好的风气，一筷子菜装个盘子，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还没怎么吃就空了一半，继续吃，那帮孙子就开始互相交换眼神，不吃又憋屈，一顿饭吃的啥都不知道，只记得吃了一肚子气。

哪里像这样，冒着尖儿的白胖大包子，冒着热气，没有包好的缝里还留下了汤汁。

那雪白绵糯的白米粥里还加了一焯水晒干的干菜，米汤都变成了翠绿色，散着菜叶的清香。

再看桌子上的小菜，没有一份是小气的，都是满满当当。

几个人也不等劝，拿起碗就添粥，还记得在焦仲景面前放上第一碗。

呼啦啦一口粥下肚，把早上的寒气都赶走了，再咬上一大口肉包子，美得不行。

焦仲景忍着身上的痛，终于可以下炕吃饭，和这群人一起也的确开胃，不用坐在上面眼馋。

虽然林芝交代过伤口不宜多吃辣，但是朔北边关，半年下来都是冰雪封城，滴水成冰的日子，不吃辣哪里熬的住。

所以他就假装忘了林芝的交代，跟着他们一口粥，一口包子一口菜，如此循环操作，直把桌上的东西吃个底朝天。

当然，盘里的汤汁他忍住没有沾着吃完，毕竟刚升官，好歹也是一军将领，舔盆有点掉份儿。但是另外两个人就没有这种顾及，用包子皮把汤汁都卷着吃个干净。

焦仲景看着两个兄弟，心里也不是滋味，跟着自己的人，都是苦海里挣扎过来了，这几年日子虽然好过了，但是那股劲还没有改变。

没学着京城里的贵人的风气，好好的肉熬成汤，丢了肉，拿汤吊着这个无味的东西，说什么清淡养身，在他看来就是脑子有坑，吃饱了饭就忘了自己几两重。

吃完饭两个人也不走，赖在一起唠嗑消食。

半中午的时候，王拓也来了，他一来，弯七扭八坐着的几人立刻坐得端正，脸上一个赛一个的严肃。

开玩笑，这可是贵族中的贵族，他们被笑话多了，也知道端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