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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护士叹了一口气，直接道，&1dquo;她患了食道癌，已经扩散了，没多少时间了，正在保守治疗，每天捧着电话看着你的号码，昨天晚上我帮她打她又脾气，她应该很想见你。”

  &1dquo;你说谁？”卓温书整个人还有一点茫然，&1dquo;石姣姣？癌症？”

  小护士点头，&1dquo;你愿意见她一面吗？”

  卓温书手里捏捏的烟已经被他撵了稀零碎，他手指有点颤，不好的感觉印证了。但是同时他又有种十分荒谬的感觉，演电视剧吗？还癌症扩散了，嗤。

  把碎烟沫送到嘴里嚼，辛辣直冲头顶，帮助他保持清醒。

  &1dquo;不见&he11ip;&he11ip;”卓温书现在脑子有点乱，说话有点艰难，但是一字一句，也说的很清楚，&1dquo;她死不死的，跟我没有关系&he11ip;&he11ip;”像是说给小护士听，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说完之后，转身朝着店的方向走。

  &1dquo;她真的很想你！”小护士钱收了不少，还有一套价格不菲的护肤品，十分敬业，&1dquo;你如果愿意见她的话，就直接到仁爱医院住院楼7o5，13床找她。”

  说完之后小护士就走了，卓温书却顿在门口，感觉头顶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深吸一口，吐掉嘴里的烟丝，片刻之后转身进屋，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石姣姣，得了癌症？

  卓温书恶意的想，这肯定又是她在骗人，她层出不穷的骗术，真的死越来越拙劣！

  但是如果是真的&he11ip;&he11ip;这就是恶人有恶报吗！

  卓温书心里的想法阴暗，却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有些呼吸不畅。

  &1dquo;温书你怎么了？”胖子看到卓温书的脸色泛白，十分难看，凑近了关心到，&1dquo;哪儿不舒服吗？上楼去休息休息。”

  卓温书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对着胖子，还是对着自己说道，&1dquo;我为什么要不舒服，我舒服的很！”

  胖子一脸莫名，卓温书深呼一口气，把手上拓印的活交给其他人，&1dquo;我去躺一会儿。”

  卓温书到楼上的休息室里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把嘴唇咬出了血。

  他的头已经彻底长长，细碎的短，再也不是一层毛茬，他哥们们都说这样非常的显小，把他身上的戾气完全遮盖住，如果不细看他的眼睛，走在路上简直就像个英俊温柔的邻家哥哥。

  卓温书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蹲下在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了一个电推子，插上电之后就准备自己给自己剃头。

  但是推子碰到头之前，卓温书闭了闭眼睛，想起有一天晚上，两人亲热完了，石姣姣就从身后抱着他，脚踝蹭着他的脚踝，细细密密的亲吻他后背上丑陋伤疤。

  含糊不清的跟他说，&1dquo;你把头留起来好不好，你把头留起来肯定特别好看&he11ip;”

  卓温书当时听着就当狗放屁，但是有一段时间，头长到了不尴不尬的程度，该剪的时候，已经晃到了理店的门口，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卓温书把推子拔掉放在一边，直接将头伸到水龙头下，用凉水给自己醒脑子。

  还不肯醒吗？

  别他妈的痴心妄想了。

  那个狠毒的女人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一定是她想出来的骗术！

  去见吗？不，不要去，她是死是活跟你没有关系。

  卓温书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擦干了头之后真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下班之后，他照常跟哥们们出去喝酒，但是散摊之后，他还是魔怔一样，出现在了仁爱医院的门口。

  卓温书蹲在医院旁边的马路牙子上，呼吸间全是酒气，但是他脸上却带着笑，那笑容里面说不出来的苦涩。

  他就算再不想承认，想起来牙痒痒，恨不能把人亲口咬死，恨不能一辈子都不再见她，但是他没法否认，从来没真的接触女人的他，石姣姣是第一个，是被迫也好，是他自己认命也好，那都是他唯一的女人。

  是在他心里面浓墨重彩到根本抹不去的女人。

  爱和恨，可以单独拥有，但如果交织在一起，那么憎恨得到养料，和它纠缠在一块的爱意，也会随着增长而壮大。

  卓温书在泥潭里淹没掉的自己，也是在石姣姣亲手推他进去，也是她亲手把他拉出来。

  卓温书蹲在医院的门口，一直等到半夜也没有进去，蹲到双腿麻木之后慢吞吞的站起来，朝着家的方向走。

  他还是不相信石姣姣会得什么狗屁的癌症，这又不是电视剧，哪来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剧情。

  日子似乎又恢复原先的样子，卓温书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店里面抢着干活，一直到那个小护士再次出现在门口。

  &1dquo;你又来干什么？”卓温书没好气道，&1dquo;她花多少钱请你？”

  小护士张了张嘴，心里惊讶，可面上竟然没露，好歹她也是各种宫斗剧的铁粉，这种程度，还是能狗住的。

  不过确实是她又拿了石姣姣的钱，这次石姣姣告诉她，她不用说话。

  小护士神色复杂的看着卓温书，半晌叹了一口气，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要是小护士劝他，闹他，描述石姣姣如何的凄惨，如何的想他，卓温书基本就能够确定，石姣姣是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