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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韶华抓着清鸢的肩膀拼命摇,整个人快疯了一样,红着眼泪水一颗一颗往外滚。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下贱胚子一定在骗我!!!定是叶舜华指使的……是叶舜华指使你这么说的对不对!!!你们是想让我情绪失控……遭文泽哥哥厌弃对不对?!我告诉你你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带我去见我娘!!!”
肩膀被抓的生疼,没有让清鸢的脸色有丝毫改变,可叶韶华脱口而出的一句“文泽哥哥”,却让她皱了皱眉。
“文泽哥哥”是清鸢的记忆中,二皇子许给叶舜华的特权,过去十几年中,也唯有叶舜华会这么称呼二皇子,可如今这个称呼从叶韶华的嘴里冒出来,一定是二皇子授意的。
看来他没能把贺还燕弄到手,他那被下半身操控的头脑,也占了至少一半的责任。
现在局势不清,襄王一定是敌,襄王妃叶舜华是敌是友还不一定,二皇子却如此荒唐迷乱。大业还未成,他就先找了替代品,堂而皇之的放任自己纵情声色犬马,实在愚蠢。
清鸢气到有些想笑。
一定程度上,她需要安宁润的愚蠢,但她也需要他至少是个不会把自己绊死的傻子。
心情作祟,可眼前的疯子还需要她来压制,清鸢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按住了张牙舞爪的叶韶华。
“三小姐,您刚刚是了誓的,奴婢也说得很清楚了,如今奴婢和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您若一定要现在就闹得全府皆知,都不用襄王妃出手,侯夫人就会要了你我的性命。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切都要等您平安离开了侯府,才能再做打算、从长计议。难道上次,侯夫人命人去打死您的事,您都忘了?”
那日拿着鞭子、板子的婆子已经冲进了祠堂,若非叶和光的人死命阻拦,叶韶华丝毫不怀疑她会死在乱棍之下。
阴影尚未飘远,清鸢一句话就把那日的几张凶神恶煞的脸,拉回了叶韶华眼前。
哭闹声终于小了些。
清鸢才松口气,就听外面黄妈妈的声音响起。
“三小姐,老奴奉侯夫人之命,来看望小姐。适才听小姐哭的厉害,是否需要让重明先生过来为您再看一看?”
清鸢马上捂住了叶韶华的嘴,沉着脸慢慢摇了摇头,口中却朗声应着。
“没事的黄妈妈,奴婢在给三小姐敷药,难免疼痛,等过一会儿也便好了。”
黄妈妈一听清鸢还在,查岗任务完成,假意关心了两句就走了。
这回清鸢更有话说,放开叶韶华,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膏药。
“三小姐,如今府里已是襄王妃和侯夫人的天下,人多眼杂,想必三小姐也还记得,重明是襄王妃自昌乐带回来的人,若三小姐还是不肯忍耐,重明只需一剂药、一根针,就可让你永远闭嘴,就如那日他奉命毒死吕姨娘一样。”
叶韶华呆呆的盯着那两块膏药,突然暴起,不知疼痛一般将其踢飞,又恨恨地瞪着清鸢。
“是叶舜华干的?你说是叶舜华让人毒死了我娘?!”
清鸢坦然点头,“是,奴婢没必要撒谎,那日未雨轩的下人都是亲眼所见。”
杀了她!
叶韶华的脑子里有声音在嘶吼。
杀了那个夺走她一切的贱人!
清鸢何尝不知她在想什么,当即趁热打铁道:“三小姐,奴婢知道您定是狠毒了襄王妃,但以您现在的力量,想要撼动襄王妃,无异于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襄王妃能有今日风光,绝非一日之功,您也要先学会蛰伏、忍耐,慢慢图谋、积蓄力量,才能报杀母之仇。”
叶韶华虽然莽撞,但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她当然知道如今的她与叶舜华的差距,也正是因为这种天差地别,她才处处想要与叶舜华争个长短,心里才能平衡些。
可清鸢在她眼里,依旧不是那么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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