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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林注意到高见遥说着说着，双手都紧张地互相握得紧紧的。

  “但这些人真的都是我!所以不管是哪个我，我后面对你说的话都是我想说的话。我知道你一开始只把这些当游戏，但我想问问你，我们刚刚经历过的那个世界，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感情是真的？”

  终于说出来了，一口气都说出来了。

  高见遥的心提得像是被人攥紧了一样，但脑中的杂七杂八压力也排解了不少，目前只剩下等待甘林答案的焦虑了。

  甘林呆了许久，才噗嗤一笑，看着高见遥随着他那一笑变得瞬间紧缩的瞳孔，温和地说道：“你和我一起那么久，难道察觉不到吗？”

  高见遥摇了摇头，有些酸涩地说道：“我分辨不出来，也不敢分辨。之前那些你当游戏玩的世界里，要不是我看了活动里你的心理活动，我会以为你和我一样也是被抹去了记忆进去。身处在其中，我觉得你每一处都是真的，但离开后，我害怕你每一次只是为了任务编造的而已。”

  甘林的笑容散去，良久郑重地说道：“那么多年了，我一直很感激你曾经陪伴我的那些时光，所以自从知道是你，我就绝不会有当玩游戏的打算，更不会想只是和你暧昧，不给你答案。我只是想想得更清楚一些现在的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

  高见遥的表情绽放了点光彩，期待又有些害怕地问道：“那你想清楚了吗？”

  “嗯。”甘林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变红，“我很感谢隔了那么久以后，我还有喜欢上你的机会。”

  高见遥的鼻子一酸，猛地低下了头，放在桌子上一直互相紧握的双手终于放松了，只是松松地交握而已。

  “我……我……我也很感激，在隔了那么久之后，我终于等到了我一直期盼的结果。”

  高见遥的声音哽咽着，他低头的那处桌面隐隐有水滴掉到上面。

  第123章中转站

  甘林忍不住伸出手，放在了高见遥放在桌面上的交叠的双手上：“你还好吗？”

  高见遥虽然还啜泣着，但直接笑了出来：“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甘林自然也一笑，虽然知道高见遥没事，但手也不放开了，就一直碰着高见遥，感受着高见遥手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高见遥想要拿纸巾擦黏黏糊糊的眼泪，但又舍不得动了放在他的手上的甘林的手。

  好在菜被端上来了，两个人的手不得不分开。

  高见遥趁机快地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好几张一起往脸上糊。

  甘林被他逗笑了，纳闷怎么那么多年没见高见遥好像变得蠢萌了一点了。

  不过几章餐巾纸的确一下子就能将眼泪擦干，扔到地上的垃圾桶后，高见遥看向了甘林。

  虽然高见遥的眼睛还肿着，里面也有好几条红血丝，但里面的神采比没哭之前要多得多了。

  此刻汤还没有上，甘林只好拿起筷子，一边吃着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素菜，一边问道：“对了，大学毕业之后你去做什么工作了？”

  其实这样问涉及了一个很让两个人尴尬的点，那就是高见遥疏远甘林的时候，不但换掉了手机，也很少再上一直和甘林联系的扣扣了，同学聚会总是拒绝不去，少数几次他终于去的时候，却是甘林不去的时候。

  高见遥又很少状态和个性签名，也很少上班级群，甘林侧面了解他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因为甘林是高中被一众同学疏远，两个人大学后又不在一个学院，所以两个人的共同朋友只有少数几个因为打游戏认识的网友和一个社团认识的朋友，交集的关系网少得可怜。

  所以虽然曾经那么亲密，甘林却不知道高见遥毕业之后做过什么。

  真的很让人尴尬了，特别是对于后悔当年故意疏远甘林造成这种局面的高见遥来说。

  想到这一点的高见遥立刻就诚恳地和甘林道歉：“抱歉，当年疏远了你，又那么久没有联系你。”

  甘林早就看开了，宽容地摇了摇头：“没事，不过能说一下当年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承认自己感情迟钝什么的真的很让人退却，但高见遥迎着甘林的目光，还是一一说了出来。

  那些当他现甘林喜欢他时的复杂感觉，那些对自己未来如果是同性恋的恐惧感，让他不得不疏远了甘林，他像是一只乌龟一样慢慢地思考着两个人的关系，但他比乌龟更不会赛跑，因为他每次慢吞吞地想了一下子后，就会是漫长的逃避时间，所以拖着拖着，等到知晓甘林已经消耗掉对他的所有感情，走向了下一任后，他后悔得整颗心都疼痛了起来。

  “你怕你自己是同性恋？”甘林万万没有想到高见遥会怕这个，因为当年高见遥对于是同性恋的甘林接受良好，毫无排斥。

  “是，能够接受周围有同性恋和自己是同性恋是远远不一样的。我有亲戚是同性恋，过得很苦，我父母就说，可以接受周围人是同性恋，但希望我不要是同性恋。”高见遥低落地说道，“那个亲戚和我家关系不错，透过他，我也知道他周围的同性恋圈子……呃……不是很好，所以不光只是普通人的目光让他痛苦，那个圈子也是造成他痛苦的一个原因。他只在那个圈子的外围活动，后来他的一个同性恋朋友生了不好的事情，他就不再接触那个圈子了。也是他和我说，能不要成为同性恋，就不要是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