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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无澈静默了一会儿，觉得很好笑。

  他这辈子有过两个皇后，马上还要有第三个——这会不会成为他的一花边闻历史？但天知道他从不和人亲密接触。

  听起来好像什么没头脑的笑话。他也真的笑出了声，而且越笑越大声。

  “为什么不让一切结束？”他厌恶地说。

  周格这段时间和犯病的6无澈对话已经很有经验了，他冷静地道：“因为帝国需要您。因为您想活下去。”

  6无澈：“你的第一句话是错误的。帝国现在其实并不需要我。”

  周格：“那就是陛下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想斗赢，想功成再身退。

  “哈。”6无澈又笑了一下。

  他想活下去吗？

  现在他好像突然不确定了。

  命令是他下达的，是他的求生欲和权力欲望在作祟。可同时他心里还像是有另一个声音在撕扯。

  他好像对某个人许诺过死亡，是谁？

  他的头脑现在太混乱了。

  ……不记得了。

  头痛又铺天盖地席卷上来，6无澈出野兽一样的低吼。

  周格见势不妙，把剩下的试剂全喷出来了。

  “陛下，你现在必须去见时汲伯爵了。”

  大量的信息素终于让6无澈恢复了正常——只是短暂的。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表。镜子里的男人瘦削了很多，金色的卷有些凌乱地搭在脸颊边，下巴上有一点胡茬，但这些没有减损他的英俊，还更添了几分吸血鬼一样的阴郁气质。

  6无澈想，从前好像有个人夸赞过他的相貌，用词就是“阴郁俊美”。是谁？……他对着镜子想了很久，但还是没想起来。

  于是索性不管了。

  他走向房间，看到床上有个人影。

  青年omega沉睡着，黑色的睫毛覆盖出浅浅的阴影。

  “景瑟的品味太差了。”6无澈刻薄地说，“这是她的打扮风格。”

  他偏头看向周格：“我要做什么？”

  “……”周格道，“陛下，这不会还要我教你吧。”

  6无澈脸色有点差：“……滚出去。”

  周格听命关上了门。

  6无澈对着床上的人，又开始头疼了。他坐在离床大概二十米远的椅子上，决定等快要失控了再说。

  *

  时汲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动静，居然产生了稍许的语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