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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页（第2页）

  ……6见烨好像喝醉了。

  他抱着膝盖在呆，脸上蒙着一层酡红，身边倒着三个玻璃瓶。

  时汲：“。”

  原来你不能喝啊？

  “你的长寿面，”时汲端着碗，另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朋友，我还没祝你生日快乐呢。吃碗面才会长命……咳，三百岁。”

  6见烨比先前迟钝了一点，但没有要撒酒疯的预兆，注视了一会儿时汲忽然说：“不准同情我。”

  “……我不喜欢生日，不要你编一个长寿的谎话。”

  他眼角是红的，眼睛是暖的，但目光却很冷，如同有一层浅浅的冰壳冻结在他的眼睛里。时汲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味，冷冽的、防备的，像是从极寒之地卷来的风。

  但他看了看时汲，又垂下眸，一言不地接过面开始吃。

  因为快递限制，这只是一碗食面，可6见烨吃完之后还是说：“谢谢。”

  他看起来有点难过。时汲想。

  别的孩子会期待过生日吗？

  生日意味着礼物，意味着陪伴，意味着在那一天你是中心，意味着你又长大了一岁。

  可是对于6见烨来说，生日意味着什么？

  每一次的生日，每长一岁，都在提醒他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漏斗里的十八格沙子，漏一格就少一格。

  “如果我说，你真的可以长命三百岁呢？”

  6见烨翻个白眼：“你以为你是给公主算命的仙女教母吗？”

  “如果你是公主的话，我就是。”时汲笑眯眯的。

  6见烨被噎了一下，时汲又说，“具体的我不能说，但我可以保证。”

  这句话说得很奇怪，6见烨想冷笑，但是另一种温暖又酸胀的情绪总是冲掉这股冷意。

  他看着时汲，青年今天穿着黑色的衬衣和长裤，像是所有的光都被吸了进去。但他的皮肤又极白，红色的眼睛像童话里壁炉的篝火。

  “你想要什么礼物？”时汲问。

  “……礼物？”6见烨支着下巴，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不需要。我的钱多得足够买下十个星球，我想要什么自己就能买到。”

  时汲托着腮看他：“你没有收过礼物吧，小朋友？”

  6见烨不悦地皱起眉，但还是泄气地道：“……五岁之后没有。”

  “我在十岁之前也没有，因为照顾我的人很穷，资金有限，她们负担不起。”时汲想起从前孤儿院的阿姨们，笑意温和了一些，回忆起这些并不会让他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