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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6合上书，爱惜地放到茶几上，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红液，上半身靠近躺椅里。

  “想吃面！”小福拍了拍小肚子，挂在天花板上，“还要加鸡蛋！”

  “没有面，也没有鸡蛋。”戚6丝毫不为所动。

  “隔壁……”小福急得手舞足蹈。

  “嗯？”戚6挑眉。

  小福耷拉着嘴角，不敢再多说。但他毕竟是个孩子，憋不住一肚子的委屈，从吊灯上跳下来，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故意把小皮鞋踩得噔噔响。

  戚6被他吵得心烦，书也看不进去，手指头一抖，差点把这本老古董拆成散装的。他按了按太阳穴，小福那边开始围着餐桌绕圈，嘴里还念念有词：“吃面吃面！小福吃面！吃面吃面……”

  “小福。”戚6沉声，曲指轻叩了一下小几。

  小福停下脚步，皮鞋尖尖在地上踢了几下，赌气地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戚6无奈地摇了摇头，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哄一哄这孩子，想了半响，最后只憋出干巴巴的一句：“晚上给你抓蚯蚓。”

  小福闷闷地不说话。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戚6起身去开门，出院子前对桌底的小福说：“戴上帽子。”

  小福从桌下爬出来，拿过自己的黑色大帽子戴好，戚6这才打开房门，出了院子。

  铁门外，司予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碗面，鸡蛋嫩黄、葱花翠绿、面条雪白、番茄鲜红，热腾腾地冒着水汽。

  “戚先生，我……”司予抬起头，看到戚6先是一愣，准备好的台词还没背就卡带。

  戚6戴了一副眼镜，金属框架，很适合他，质地冰冷坚硬，偏偏袅袅蒸汽又在镜片上罩了一层氤氲的雾气，竟然凭空添了几分柔软。

  “有事？”戚6摘下眼镜，问。

  “咳咳……”司予很快回神，“我做了面，你和小福还没吃早饭吧？”

  “谢谢，”戚6一只手掌搭在门上，疏离又不失礼貌，“我们吃过了。”

  “没有吃！”

  屋子里传来脆生生的一声，司予踮起脚，越过戚6横架着的手臂往里一望，屋门后冒出来一个小脑袋，戴着黑色宽檐帽，眼神和司予一对上，小脑袋又立刻缩了回去。

  戚6眉心轻拧，面色有些不悦。

  司予笑笑，举了举手中的托盘：“戚先生，我的厨艺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戚6的眼神牢牢锁在司予脸上，目光平静无波。

  司予被他看得有些心慌，背后莫名凉，但仍旧硬着头皮迎上戚6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