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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说：&1dquo;去去！别拿死人开玩笑哦。”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脑海里又浮现出王启明那惨不忍睹的死状。李睛被他这么一说也感到有些害怕了，于是住口不说。叶青突然想起来，江涛在电话里说王启明也曾经打听过6柏的消息，他隐约感到这事儿会不会跟6柏有关呢，或许6柏知道一些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他决定去6柏所在的生物研究所看看。

  出租车载着叶青向城郊的开区驶去，越走越是荒凉，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人迹罕至。说是开区，实际上还尚未开呢，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厂子。终于，出租车停在了一片建筑物的大门前。叶青让司机稍微等他一会儿，就下车走进了大门。

  叶青来到传达室，里面有一个五十来岁模样的老头正在里面打瞌睡。叶青隔着玻璃窗户轻轻的敲了敲，边敲边喊：&1dquo;师傅，师傅！”看门老头抬起眼睛瞟了叶青一眼，没好气儿的说：&1dquo;干啥！”

  叶青陪着笑说：&1dquo;师傅，我跟您打听一个人。”

  看门老头说：&1dquo;谁啊？”

  叶青说：&1dquo;6柏，他现在在不在这里啊？”

  看门老头上下打量了叶青一番说：&1dquo;不认识，我们这儿没这个人！”

  叶青感觉这老头的话不尽不实，却又无计可施，他想起自己带着的记者证，于是掏出来递给那老头，说：&1dquo;大爷，我是杂志社的记者，我想进研究所里采访一下，您看可以吗？”

  老头儿拿过他的记者证，凑到眼前端详了半晌，然后还给他，挥了挥手：&1dquo;去吧去吧。”

  叶青说了声谢谢，就往院子里走去了。

  第八章有鬼来矣

  从大门进去，迎面有三幢小楼，叶青一边往里走，一边跟人打听着，有人给他指了人事部门的位置。于是叶青就奔着右手边一幢三层的办公楼走去。人事科在办公楼的二楼，接待叶青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看了叶青的记者证之后，立刻给他沏茶倒水，忙活了一阵子之后才坐定了谈话。这个中年人原来是人事科的干事老周。

  叶青向他询问有关6柏的问题，老周略微沉吟了一下子，随后起身找出了一大叠档案资料，一边翻一边说：&1dquo;这个6柏原来是我们研究所的，大学毕业分配到我们研究所，可是他上班还不到两年就辞职了。”说话间他查找到纪录，又说：&1dquo;要不是因为这个小伙子当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啊，你这么突然问起来我还真地想不来呢！我记得啊，他瘦瘦的脸，永远穿着雪白的衬衣，带着一副宽边黑框的近视眼镜，工作极其认真，是个搞研究的人才啊！可惜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辞职了呢。”老周说起来也是一脸的惋惜。

  叶青又问他：&1dquo;辞职了？那周师傅，您知道他辞职之后去了哪里吗？”

  老周说：&1dquo;这个嘛——据说好像是回乡下老家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小6这个人有点孤僻，也不大喜欢跟人交往，听他同寝室的人说好像是回家去了。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叶青感到很失望，他本以为来这里就一定可以找到6柏，谁知道他早就不在这里了。看来在老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他问老周：&1dquo;我能去问问以前和6柏同寝室的室友吗？”

  老周说：&1dquo;噢，可以啊，我带你去吧。”

  老周把叶青带到与办公楼相邻的另一幢小楼里，穿过昏暗的走廊，却不上楼，而是从一楼的一个过道里走了下去。原来这幢楼还有地下室。地下室的走道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灯，老周微微驼着背走在前面，叶青不声不响的跟着老周往里走。老周突然回过头，脸全都埋在阴影里，他不带什么声调地说：&1dquo;就在里面，以前6柏也是在这里面。”叶青突然觉得脖子有些凉，他感觉似乎一进到这地下室里，老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连说话的神情和腔调都不一样了，有一种阴森的味道。叶青没有作声，只是放慢了脚步。

  老周突然推开了旁边的一扇门，日光灯的光线从门里射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子呛人的气味。叶青不知道这是什么气味，但他感觉就像是医学院的解剖室的味道，其实叶青也不知道解剖室是什么味道，但是这种味道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有些恶心的感觉，让他很容易就产生了那样的联想。

  在满是瓶瓶罐罐和各种叶青叫不出名字的仪器中间，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他礼貌的跟叶青打过招呼，问清来由便开口说道：&1dquo;原来你也是来找小6的啊。”

  叶青心里一动，问道：&1dquo;噢？听您这么说还有人来找过6柏吗？”

  &1dquo;是啊，就在几天前，一个叫王启明的人也来找过他啊。”

  &1dquo;哦，那他没说找6柏干什么吗？”叶青心道：&1dquo;王启明果然来找过6柏，只是不知道王启明的死和6柏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1dquo;那倒没有，他只是问我有没有看见6柏，我并不知道6柏现在在哪里啊，所以啊，他只能是失望而归了。”

  叶青又问：&1dquo;听说您以前跟6柏曾经同住一个寝室啊，那您知道6柏他为什么要辞职吗？”

  &1dquo;是啊，那时候所里住房紧张，我的爱人又在外地，于是我就跟小6合住一间寝室。至于小6为什么要辞职嘛，我也不大清楚，我也问过他啊。我说是不是你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单位了呢？小6只是笑笑并不回答我啊。我也就不便多打听了，只是看他那时候似乎时常常跟一个什么人在联系，说到什么清水什么的，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