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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之庆扫了一下四周,想找一个定得住的人商量一下,正在此时,大队长过来了,袁之庆连忙迎了过去。
袁世明:&1dquo;之庆啊,听说上面打起来了&he11ip;&he11ip;”
袁之庆不假思索:&1dquo;我上去看看。”
袁世明:&1dquo;好吧,你要当心,只要把咱们自己村的几个人叫下来就行了,不要因为有人伤了,要报仇,打红了眼,打架最怕的就是这一手了,打的时候,只怕下手不够狠,待到赖人命的时候,又都说自己没份了。死伤的人就白死白伤了,到那时再后悔也太迟了。这种事我见过、听过多了,想想都有点后怕,叫他们别去就是不听。哎,真是气得死人哪!”
袁之庆:&1dquo;没关系的,我会想办法劝他们回来的。你就在家守着吧,有什么事也有个接应。”
说完,袁之庆一招手,袁之斌、袁世辉等几个人抬起两把马扎就一起出了。
一路上,袁之庆没忘了做思想工作,再三嘱咐他们上了山不要冲动,不要意气用事,免得惹出麻烦,他们一齐答应,一行人马不停蹄,快步如飞急急地往望夫岩赶去。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孝子岭,说起孝子岭还有一段典故呢:
传说岭下有一个村庄,村庄里有一户人家,这家只有母子俩。早年丧夫的寡母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了,儿子年幼时身体孱弱,母亲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冻了,百般宠爱。待到长大了,儿子对母亲说话都没好声气,什么事情稍有怠慢,轻则大呼小叫,重则摔盆打碗,母亲只是一味忍气吞声。后来,儿子能上山割柴草了,母亲舍不得让他带饭吃,怕他冷的吃了不好,总是烧好鲜饭菜送上山去。可是,送早了挨骂,送迟了也挨骂,稍不可口,就拳脚相加,母亲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只盼有一天儿子成家立业,娶了媳妇,或许慢慢会改过脾气来。
一天,儿子上山割柴草,中午时分,母亲又送饭来了,山边,几只羊在吃草,小羊一边吃草,一边&1dquo;咩,咩”地叫着妈妈,儿子心中忽然一动,想到畜生都知道依恋母亲,连吃草都在&1dquo;妈妈,妈妈”地叫,想到自己如此对待母亲,心中顿生愧疚之感。此时,母亲提着饭篮正艰难地往上爬,儿子看到母亲佝偻的身影颤颤巍巍艰难地向前移动,花白的头在风中飘起,边爬边不时地往上看,生怕儿子生气。突然一个脚绊,差点摔倒,儿子一见连忙大声喊叫:&1dquo;妈妈,慢点!”母亲听到儿子叫唤,没想到儿子会幡然醒悟,只道儿子又生气了,还没站稳就急急地往上爬,脚底一滑,跌入山涧水潭之中!儿子看到母亲跌入山涧水潭之中,马上纵身跃入水中,但捞上来的却是母亲的尸体了,儿子这时才想到皆因自己平日所为太过,才导致今日母亲丧生深潭,他抚尸痛哭,竟也气绝而亡。乡亲们感叹浪子回头金不换,就将其母子葬在潭边,把这条岭就叫做了&1dquo;孝子岭”。
却说袁之庆一行到了孝子岭,看到吴茗正在前面。
吴茗是后岭大队人,袁之庆他们是状元牌楼人,双方正是争山的冤家。世辉、之斌看到吴茗就放慢了脚步,看看袁之庆,袁之庆也看了看他们。袁之庆向后扭了扭头,同时往后努了努嘴巴,世辉和之斌等人退到了后面,袁之庆向前快走了几步。
吴茗听到了后面的动静,机警地回过头来,看见了袁之庆,袁之庆叫了声:&1dquo;吴茗弟,你也上山吗?”
吴茗放慢脚步:&1dquo;是啊,你怎么也上山呀?”
袁之庆紧走几步,笑笑:&1dquo;怎么,我不割柴草就不能上山了吗?”
吴茗:&1dquo;哪里,我也不去割柴草。”
袁之庆会心一笑:&1dquo;那就好,多个人就多份力量了。”
吴茗:&1dquo;刚才有人捎信来说,陈武上山了,陈娇怕他出事,让我来劝他回去。”
袁之庆:&1dquo;对,我也是上山去劝人的。”
袁之庆刚来江北县的时候,就同吴腊、吴茗兄弟成了好朋友。后来,吴茗成了家,来往就少了一些,吴腊因周凤的缘故,先是肚子里对袁之庆长了猫儿头。再后来,他自己做下了对不起袁之庆的事,当然,也不敢来找袁之庆了,吴茗知道哥哥对周凤的心思,觉得自己夹在中间不好说话,也就有意无意地同他们疏远了。倒是袁之庆竟浑然不觉,一来,他不知道吴腊与周凤间生的事,二来,他去了普查队,当然无暇碰面,后来,他与周凤结了婚,他只以为自己和吴茗都已成家,朋友间来往少些也是自然,后来又去了收审所,更是与他两兄弟少了来往。此时在孝子岭碰到了吴茗反倒觉得高兴,听说吴茗是来劝小舅子下山的,竟有一种&1dquo;一条战壕里的战友”的感觉,心中凭添了几分亲切。
吴茗平时对袁之庆就十分尊敬,他佩服袁之庆的才学,又敬重他能毅然抛掉舒适的生活,回到家乡报效祖国,更喜欢他坦荡的胸怀和真诚的为人,他时时处处都把袁之庆看作是自己的楷模。今天,看到袁之庆不为自己一点利益,冒着生死危险上山劝人,心中更多了几分敬佩。
吴茗:&1dquo;之庆哥,我是没办法只好上来,你又何苦呢?这种地方、这种时候是最危险的。”
袁之庆:&1dquo;我们村已经有几个人受伤了,不把他们劝下来,万一出了人命,死的就不是一条命了,往往一个家就这样毁了!我不能眼看着他们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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