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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琢：“想什么呢？”

  不料，少年的脸竟腾地一下红了，慌乱的小眼神四处乱瞟：“没想什么……”

  沈青琢：“……”

  “太后那边，我会看着办的。”眼瞧着先生蹙起眉心，萧慎连忙补救道，“先生不用担心，当务之急是先养好伤。”

  “好。”沈青琢缓缓吐出一口气，疲倦随之涌上来，“是有点累了，先生小憩片刻。”

  “好！”这回小徒弟应得格外干脆利索，“先生安心歇息，我就在外面守着先生。”

  沈青琢合衣躺上床榻，放空大脑，闭眼酝酿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右手臂的伤口仍在持续疼痛，眼前隐约有一片刀光血影，耳畔传来古怪又嘈杂的声音。

  他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的整个世界都像是颠倒了，混沌而怪诞，令人感到窒息。

  直到似乎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温暖而有力量的手，牢牢握住了他汗湿的掌心，又不断轻轻安抚揉捏着。

  渐渐地，光怪6离的景象离他远去，呼吸声变得平稳和缓，他终于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

  这一觉，就睡到了晌午后。

  沈青琢睁开眼眸时，眼神尚未完全聚焦，神色带着一丝茫然的脆弱。

  “先生，你醒了！”一道熟悉的少年音将他彻底唤醒，迷蒙的眼神才转为清明。

  萧慎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放下药碗，又小心翼翼地将他从榻上扶了起来，“药刚刚煎好，先生趁热喝了吧。”

  熬制好的中药散出一股又涩又腥的气味，沈青琢嫌弃地掩住口鼻，“怎么比昨日的汤药更难闻了？”

  “我去了趟太医院，找太医换了药方。”萧慎端起药碗，“喝了药，先生就没那么痛了。”

  沈青琢抗拒地往后仰了仰，后脑勺的丝蹭着床头，“太难闻了。”

  萧慎将碗凑到他唇边，“先生捏着鼻子，一下子就喝掉了！”

  沈青琢偏开脸，躲着他的手。

  “往常先生哄我喝汤药时，可不是这样的。”萧慎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语气天真地复述道，“总说什么良药苦口，真的勇士敢于直面苦涩的中药，不喝药就不喜欢我了云云。”

  沈青琢：“……”

  好家伙，徒大不由师，都学会用他的话来堵他了。

  “来嘛……”萧慎学着先生惯常哄他的模样，低声哄道，“先生乖，啊——”

  沈青琢脸色微热，无力地辩解道：“我往常哄你喝的药，可没这么苦。”

  萧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然将碗端回自己唇边，直接对准碗沿喝下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