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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有必要。我曾经蔑视你的笑话。现在却是它们救了我们的命。请求你原谅。我忘记了我父亲的脸。”

  &1dquo;你不需请求原谅，你也没有忘记任何人的脸，”埃蒂说。&1dquo;这是你的天性，罗兰。”

  枪侠认真想了想，又现了一件既好玩又可怕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天性这个东西。一次都没有。他是卡的俘虏——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点了。但是他的天性&he11ip;&he11ip;他的天性&he11ip;&he11ip;

  &1dquo;埃蒂，谢谢你。我认为——”

  罗兰还没来得及说完，单轨列车布莱因猛地刹住了。四个人被狠狠地沿着贵族车厢的走廊甩了出去，奥伊在杰克的怀中大叫个不停。车厢前方的墙壁被撞歪了，罗兰一肩膀撞了上去。即便墙上垫了东西（不仅有毯子，而且从撞击时的感觉判断，毯子里面还衬着某种弹性物质），冲击力还是大得让他的肩膀都麻木了。车厢上方的大吊灯也剧烈晃动着，而且开始松动了，玻璃吊饰不断掉下来，击打在他们身上。杰克滚到边上，刚好及时避开了掉下来的吊灯。那台古怪的乐器也从台子上滚落下来，撞到一个沙，翻倒了，出梆&he11ip;&he11ip;的一声响，然后就不动了。火车向右边一倾，枪侠撑起了身子，准备好一旦翻车就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杰克和苏珊娜。接着火车又恢复到原位，地板还有一点斜，但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旅程结束了。

  枪侠爬起身来。他的肩膀还是没有什么知觉，但是肩膀以下的手臂还能支撑他的身体，这可是个好兆头。在他的左边，杰克坐了起来，有些神思恍惚地拾着腿上的玻璃珠子。在他的右边，苏珊娜在擦拭埃蒂左眼下方的一个伤口。&1dquo;好的，”罗兰说。&1dquo;谁受——”

  他们头顶响起一阵爆炸声，这空洞的砰的一声让罗兰想起了库斯伯特和阿兰，他们曾点着了大炮仗扔进下水道，或是干脆来个恶作剧，扔进碗碟储藏室后面的厕所里。库斯伯特有一回用自己的弹弓来弹射炮仗。那不算恶作剧，也不算孩子气的荒唐事，那是——苏珊娜出一声很短促的叫喊——枪侠认为那是因为吃惊，而不是害怕——朦胧的日光照射到罗兰的脸上。这样的感觉很不错。透过被炸开的紧急出口传进来的空气的味道，让人感觉更好——甜甜的，带着雨水和湿润土壤的味道。

  上方传来一阵哗哗啦啦的声音，紧接着，一架梯子——梯子的横档似乎是用缠绕在一起的钢丝做成的——从那里的裂缝中掉了下来。

  &1dquo;他们先把大吊灯砸在你身上，接着又给你指明出路，”埃蒂说。他挣扎着站起来，又搀了一把苏珊娜。&1dquo;好，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我退场。我们抓紧吧，赶紧离开这儿。”

  &1dquo;我同意。”说着，她又伸手去摸埃蒂脸上的伤口。埃蒂握住她的手指，吻了吻，告诉她不用为这点小伤担心。

  &1dquo;杰克？”枪侠问。&1dquo;你没事吧？”

  &1dquo;没事，”杰克说。&1dquo;你呢，奥伊？”

  &1dquo;奥伊！”

  &1dquo;我想他没事，”杰克说。他举起受伤的那只手，沮丧地看了一眼。

  &1dquo;是不是又开始疼了？”枪侠问道。

  &1dquo;是啊。布莱因的止痛治疗开始失去效果了。不过我不在乎——只要还活着，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1dquo;是啊，活着真好。阿斯丁也是。还剩下一些。”

  &1dquo;你是指阿司匹林么？”

  罗兰点点头。这药片有神奇的名字，但他怎么也没办法把杰克世界的这个名词说对。

  &1dquo;医生十有八九会推荐阿纳，亲爱的，”苏珊娜说，杰克：&1dquo;我猜到了你的时代，医生们已经不用这种药了，是吧？没关系。亲爱的，我们在一起，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这是最最重要的。”她一把抱住杰克，在他的眉间、鼻子上、最后在嘴上吻了一下。杰克笑着，脸霎时变得通红。&1dquo;这是最重要的，现在这是世界上惟一重要的事情。”

  6

  &1dquo;伤病治疗可以随后再说，”埃蒂说。他用一只手臂搂住杰克的肩膀，把他领到梯子前。&1dquo;你那只手能抓住梯子吗？”

  &1dquo;可以。但是我没法带上奥伊。罗兰，你能带上他么？”

  &1dquo;没问题。”罗兰抱上奥伊，照例把他塞进衬衫里，就像上次为了追踪杰克和盖舍而爬下通往地下的通道一样。奥伊探出头来，用他那双明亮的金黄色眼睛看着杰克。&1dquo;开始吧。”

  杰克开始爬。罗兰紧跟在后面，奥伊伸长脖子都能舔到那孩子的脚后跟。

  &1dquo;苏？”埃蒂问道。&1dquo;要推一把么？”

  &1dquo;让你龌龊的手在我曼妙的臀上乱摸么？不行，白男孩！”接着她朝他眨了一下眼就开始爬了。她达的手臂足以让她轻松向上，同时用她的残腿来保持平衡。她动作很快，但对埃蒂来说还是不够快；他紧紧跟上，轻轻捏了一把苏珊娜，捏得很舒服。&1dquo;哦，我的天啊！”苏珊娜叫了一声，笑着，眼睛转动着。之后她也不见了。只有埃蒂还留在车厢里，就站在梯子边上，环顾着贵族车厢，他一度认为这里可能是他们卡－泰特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