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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第1页）

  女爵出了一声受不了冷空气的异国美妙声音。

  &1dquo;白天越来越短了。”库特夫人说着把菜花色大围巾往宽大的肩膀上围紧一点。

  &1dquo;乔治到底为什么不把这屋子弄暖一点？”疾如风说。

  &1dquo;你们英国人，从来就不把屋子弄暖。”女爵说。

  她取出长长的滤烟嘴，开始抽起烟来。

  &1dquo;那壁炉是老式的，”库特夫人说，&1dquo;热气都从烟囱跑上去了，根本没进房间来。”

  &1dquo;噢！”女爵说。

  一阵停顿。女爵显然对她的同伴感到厌烦，因而交谈变得困难。

  &1dquo;奇怪，”库特夫人打破沉默说，&1dquo;玛卡达太太的孩子会得了腮腺炎。至少，我的意思并不真的是说奇怪－－”

  &1dquo;腮腺炎，”女爵说，&1dquo;是什么？”

  疾如风和库特夫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说明。最后，在她们两人的努力之下，终于说通了。

  &1dquo;我想匈牙利的小孩子大概也会得吧？”库特夫人说。

  &1dquo;啊？”女爵说。

  &1dquo;匈牙利的小孩子，他们也受腮腺炎之苦吧？”

  &1dquo;我不知道，”女爵说，&1dquo;我怎么知道？”

  库特夫人有点诧异地看着她。

  &1dquo;可是据我所知你的工作－－”

  &1dquo;噢，那个！”女爵两腿交叉，取下滤烟嘴，开始快地说着。

  &1dquo;我来告诉你们一些恐怖的事，”她说，&1dquo;我所见过的恐怖事。不可思议！你们不会相信的！”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她流畅而生动地谈论着。各种饥饿、悲惨的景象在她的刻划之下栩栩如生，令人不可思议。她谈到大战过后不久的布达佩斯市，一直谈到迄今的变迁。她谈来富有戏剧性，不过在疾如风想来，她有点像是一部留声机。

  开关一开，它就哗啦华啦流出声来。不久，她会突兀地停下来。

  库特夫人听得毛骨悚然，心神震颤－－这是显而易见的。

  她坐在那里，微张嘴巴，悲伤的黑色大眼睛紧盯住女爵。她偶尔插入一两句她自己的观感。

  &1dquo;我有一个表亲，三个孩子都被活活烧死了。太可怕了，不是吗？”

  女爵不理会她。她继续不停地说下去。最后她停了下来，就如同她开始时一样突兀。

  &1dquo;就这样！”她说，&1dquo;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们有钱！——但是没有组织。我们需要的是组织。”

  库特夫人叹了一口气。

  &1dquo;我听我先生说过，没有组织条理，什么事都做不成。他把他的成功完全归功于这。他说没有这，他永远不会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