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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对不起，这么晚打电话来。”

  &1dquo;淳也总算自己主动说暂时不跟你见面了。那孩子也是考虑很久才下的决心。对不起，请你暂时不要打电话来了。”

  &1dquo;说得也是。”

  &1dquo;你真的没事?”

  &1dquo;我没事，只是有点想听他的声音。其实我有点醉了。晚安。我要挂了。”

  &1dquo;晚安。”

  瑶子将挂掉的电话像婴儿般抱在脸前，弯下身子呻吟。

  &1dquo;啊、啊、啊&he11ip;&he11ip;”

  难以成声的苦闷。只能说是痛得无法言语的绝望与孤独。

  儿子如果来接电话，我打算跟他说什么呢?那个手套好用吗?现在在学校最开心的是什么事?爸爸和妈妈有没有常陪你玩?

  妈妈啊，刚才做了非常坏的事。夺走了一条人命。

  如果是面对自己亲生的儿子，她或许能尽情的忏悔吧。瑶子突然觉得，幸好儿子没有来接电话。

  眼泪如同烫颊的热油，不停的滑落。

  第十八章

  &1dquo;真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死了&he11ip;&he11ip;”

  赤松神色自若的拿着现场的小标题清单来到剪接机前。

  瑶子准时上班，坐在剪接机前。到底是怎么过了一夜，清晨怎么醒来，用什么步伐走进电视台大门的，瑶子一点也想不起来，只有肉体本能的遵循着每日的模式。

  她从赤松手中接过贴着标题的录影带，插进机器里。

  早上七点半，住在附近的家庭主妇现麻生跌落在正在进行水管工程的暗渠中，早已断了气。11o接获报案后一小时，早上八点半，都电视台的采访小组也在现场展开第一手的采访报导。十点左右，负责制作的赤松将拍好的带子交给瑶子。

  瑶子没有快将整卷带子看一遍，而是在遇到重点时，用正常度仔细的看带子。

  现场拉起了警方采证的黄布条，那是下北泽的小巷。六米宽的街道周围，老式公寓和电梯大厦挤在一起。上班途中的人们，侧目看着警方的行动。尸体早已被运走，在大约三米深的暗渠中，清楚地标示着尸体的位置，鉴识课的人正在拍照。

  &1dquo;根据警方的调查，从死者身上的驾照，确定死者是服务于邮政省放送行政局的麻生公彦先生。有目击者表示，他下班后曾去一家酒吧喝酒。在酒醉状态下，于返家途中&he11ip;&he11ip;”

  赤松朗读的稿子到这里就断掉了。瑶子一把抢过来看。

  &1dquo;于返家途中，然后呢?为什么没有下文?”

  这证明警方尚未掌握事件的全貌。

  &1dquo;他在酒醉状态下失足跌落。这应该是意外吧?”

  &1dquo;不，关于这个&he11ip;&he11ip;”

  穿着夹克的技术人员，从背后的机器堆中拿着带子过来。&1dquo;录好了。这是十分钟前结束的采访。”是从现场电传回来的影像。

  &1dquo;听说麻生好像不是一个人&he11ip;&he11ip;”赤松将技术人员送来的带子插入机器。

  是记者采访住在附近的重考生。镜头只拍了颈部以下部位。地点是在公寓的走廊。

  &1dquo;傍晚我睡了一觉，正准备开始念书，听见外面路上有很大的声音&he11ip;&he11ip;好像是个男人正在质问某人&he11ip;&he11ip;我忍不住从窗口骂人。”

  吵死了!瑶子想起有人抱怨的声音。是那时候的那个年轻人。

  记者问他：&1dquo;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

  瑶子咬着唇，仿佛要咬出血似的紧紧咬着，眼睛盯着荧幕的影像。重考生没什么把握的回答：&1dquo;我隐约听到对方的声音，又好像没听到&he11ip;&he11ip;不过，就我的印象，好像是女的。”

  &1dquo;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

  &1dquo;你以为你是谁，到底要搞到什么地步才满意，诸如此类的&he11ip;&he11ip;他好像骂了对方很多话，可是听起来，又好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采访到此结束。瑶子松开牙关，苍白的嘴唇又恢复了血色。

  &1dquo;他本来就是在自言自语嘛。”

  瑶子轻描淡写的带过，从机器取出带子。重插入最初的采访带后，十根手指开始跳动，她已经开始剪接了。

  &1dquo;你是说，那是他喝醉酒自己在说醉话?”赤松刺探似的看着瑶子。

  &1dquo;警方的报告不是也说了，他在酒醉状态下，对吧?”

  手指开始动作。现场全景、监识人员在暗渠下的行动、看热闹的人群&he11ip;&he11ip;瑶子轻快的剪辑这些影像。这是这种事件报导的基本影像架构。

  &1dquo;死亡推定时间是晚间七点。他的确在附近的酒吧喝了酒，可是这么早就酩酊大醉，仔细想想，你不觉得奇怪吗?”

  赤松的视线刺痛瑶子的脸颊。惟独今天，她感到赤松的眼神宛如尖锥。

  &1dquo;假设他准时下班，抵达下北泽，然后开始喝酒，顶多也只有一个小时。如果是在短时间内不断干杯，那我还可以理解&he11ip;&he11ip;”

  瑶子听若罔闻，随口命令赤松继续刚才的稿子。&1dquo;住在附近的青年表示，他曾听见麻生临死前的说话声，据说麻生&he11ip;&he11ip;”

  赤松一边抄写，心里却还是难以释怀。拟稿本来是执行制作的工作，但在忙碌时，瑶子也会一边剪辑一边根据画面思考文案。当赤松写稿子时，瑶子已将重考生的访谈画面剪缩。